师只是独自一人坐在那儿,双手抱膝,连头也不抬。
“远藤老师!”
“远藤老师....”
“远藤老师,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您告诉我!”
仁美几乎是在恳求。
远藤老师似乎处於一种极度恍惚的状態,良久,他才含糊地说道:“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仁美努力將这些零散的信息拼凑起来。
她抓住永维的肩膀。
“永雏,小学就在另一头,男孩们和他们的老师一定是在几小时前翻山越岭来到这里的,对吧,对吧!”
“一定是在几小时前翻山越岭来到这里的!如果他们是一起逃跑的!包括大辅在內的其他人一定也选择了同一条路线,那么大辅可能就在这座山上!!”
还没等永雏说话,仁美就疯了一般朝著大路跑去,她艰难地趟过一些被水淹没的路面,一边向山上攀登,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唤著儿子的名字。
“阿辅!大辅!有人看见今野大辅了吗有人看见他了吗”
这样的举措给永雏嚇坏了,“冷静一点!仁美女士冷静一点好吗冷静一点!”
“不,別阻止我!別阻止我!只要我一直喊他的名字,就一定会有人回应的!”
“冷静一点!”
“別阻止我!求求你....我求求你...:”仁美跪在地上,抱著永雏的腿。
此时,其他车也已经开进这座山谷深处的小村庄。
不少的人在这做村庄里找到了他们的孩子。
这让仁美更加疯狂了。
因为,似乎,只有她的孩子没有找到了。
因为下方的路线完全不好通过,他们不得不在原地等待,等待被淹没的地方退去一些。
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。
救援队伍很快动身起来,他们克服洪水和各种残骸的重重阻碍,沿著山脚下的道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学校。
房屋的残骸隨处可见,那些曾经坚固的建筑被海啸无情地掀起,又重重地摔落在地,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。
倒扣在地上的轿车和货车支离破碎,曾经的交通工具如今成了废墟的一部分。
大片的松树被连根拔起,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。
松脂的气味与黑色淤泥的腐败臭味混合在一起,瀰漫在空气中。
这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而且更加糟糕的是,凡是被水浸泡过的东西,都覆上了这样的气味。
曾经聂立在这里的房子,如今已荡然无存,被海啸彻底冲走,连一点残渣都不剩,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土地。
没有任何影像能够完整地捕捉这等景象,即便是电视台的镜头,也难以呈现这场灾难的全貌。
即使最为惨烈的空袭,也仍会留下被烈火焚毁的建筑残垣断壁,以及部分公园与树林、公路与铁轨、田地与墓地。
然而,海啸却未曾放过任何一物,它从地基处扯断房屋,將轿车、卡车、轮船以及一具具尸体拋向高楼楼顶。
“孩子...找到了!”一道声音传来。
“呕!!”永雏看到那一幕直接呕了出来,
弹幕也瞬间刷起屏幕。
【我草...真噁心。】
【这东西能过审吗】
【我擦....】
在永雏的视角里。
那些淤泥和垃圾,它们堆积如山,散发著令人室息的恶臭。
那是各种杂物的混合体,有破碎的家具、扭曲的金属、散落的衣物,还有那些被洪水衝来的树枝、树叶和塑胶袋。
淤泥是那种深褐色的,黏稠得不像话。
就在那些淤泥和垃圾之间,露出了腿和胳膊。
它们是那样纤细,那样脆弱,
那些小小的肢体,有的还穿著残破的衣服,有的则赤裸著,皮肤上沾满了污泥和血跡,
皮肤惨白的顏色在淤泥中显然很快,救援队伍里的所有人,全部跑到这里。
他们將遇难者的遗体一一拖出,安置在一些水够不到的地方。
然而,隨著工作的推进,仅凭双手远远不够。
於是,一些男人趟过积水,返回车中取来一些工具。
但即便如此,在某些地方,工具也无用武之地。
因为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