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的能力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著楼下车来车往。
整个世界看起来还是那么井然有序,但侯亮平知道,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,是足以將一切都掀翻的滔天巨浪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。
沙瑞金书记遇袭的案子归公安系统管,可他手里,还攥著一条別的线。
那条从丁义珍受贿开始,一直延伸到光明峰项目,延伸到山水集团,延伸到京海的线。
他转身走出办公室,径直走向反贪局的审讯室。
审讯室外,两名年轻的检察官正一脸疲惫地抽著烟,脚下的菸头已经堆了一小撮。
看到侯亮平过来,他们立刻站直了身体。
“侯局。”
“怎么样了”
侯亮平的目光越过他们,投向了那扇冰冷的铁门。
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检察官苦著脸摇了摇头:“侯局,不行啊。这个人,嘴太硬了。从昨天抓进来,到现在快二十四小时了,除了要水喝,一个字都没吐。”
另一个补充道:“我们什么方法都试了。政策攻心,法律震慑,他眼皮都不眨一下。就那么坐著,跟个泥塑的菩萨一样。”
“是吗”
“我倒想看看,是哪路神仙,这么金刚不坏。”
他推开审讯室的门,混杂著汗臭和烟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。
审讯室內灯光惨白,將一切都照得毫无血色。
嫌疑人被銬在审讯椅上。
听到开门声,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侯亮平拉开他对面的椅子,坐了下来。
他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静静地打量著对方。
这个男人,是他们根据一条模糊的线索,从山水集团的一个关联公司里挖出来的財务人员。
帐目显示,有一笔巨额的资金,通过他手上的一个空壳公司,流向了境外,而收款方,恰恰就是丁义珍在海外的帐户之一。
这个人,是关键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审讯室里只有墙上掛钟单调的“滴答”声。
那两名年轻的检察官站在侯亮平身后,大气都不敢出。
他们不明白,侯局就这么干坐著,是什么意思。
终於,沙瑞金抬起头,看向侯亮平说道:“小同志,你犯了严重的错误,即便现在收手,也於事无补了。”
“终於说话了,说吧,你和丁义珍,怎么交易的!你们有什么勾当!”
“你们就如此审讯吗先定罪后审问你们反贪局的权利真大,官威真大啊,看来这次我来汉东,真是来对了!”
侯亮平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。
这笑声里带著几分轻蔑,几分不耐。
他把这看作是嫌疑人心理防线崩溃前最后的挣扎,一种故作高深的垂死反击。
“来对了”
侯亮平身体微微前倾,双肘撑在冰凉的金属桌面上,手指交叉,形成一个稳固的塔状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我看你是来错了地方。这里是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,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少跟我扯什么官威,现在,回答我的问题!你和丁义珍,到底是什么关係那笔流向境外的钱,你经手了多少,又分了多少”
他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这是他惯用的审讯技巧,先用气势压倒对方,摧毁其意志。
然而,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,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
他只是平静地看著侯亮平,那眼神里没有恐惧,没有慌乱,甚至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……
一种近乎怜悯的审视。
“小同志,你太心急了。”
沙瑞金的声音依然平稳,却带著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“心急,就容易犯错。你刚才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,但你发现没有,这三个问题本身,就暴露了你的第一个,也是最致命的错误。”
侯亮平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他身后的两名年轻检察官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,他们也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