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鉤的小鯽鱼,隨手扔回到了水里。
只要鱼还没钓乾净,水鬼便不会对谢叔下手。
我把鱼放了,其实也是存了故意捣乱,激怒水鬼的念头。
只要这水鬼发怒,朝我动手。
在它不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情况下,我便有很大机会能將其抓住。
相反,水鬼一直待在水边,或者准確说是漂在水上。
只是乍一看,像是坐在岸边而已。
我要率先动手的话,一样会惊到它。
水鬼,民间有些地方又叫水猴子。
光听水猴子这名字,也知道这东西到了水里,有多滑溜、多难抓。
鱼儿入水、扑通一声溅起一圈水波。
全身笼罩在一层薄薄水雾中的水鬼。
瞪著死鱼眼看著我。
它並没因为我故意捣乱而发怒。
我的算盘,再一次落空。
接下来水里发生的一幕,堪称诡异。
被我故意放走的那条小鯽鱼入水后也不跑。
一扭头又一次咬住鱼鉤。
鱼漂又开始上下不停浮动。
“鱼又咬鉤了。”
坐在水边钓鱼,旁边一只水鬼提醒你有鱼上鉤,是什么样的体验。
我只能说跟走钢丝差不多。
心惊肉跳。
鱼也並非真的不怕死、放不了。
是被水鬼所控,想放走也简单。
一道破煞符便能搞定,可一旦这么做,一样会惊到水鬼。
权衡利弊后,我还决定继续顺水推舟、不打草惊蛇。
哗啦一声。
鱼竿提起,上鉤还是那条鯽鱼。
“我去,还是小鯽鱼”
“算了,先凑合著,估摸著等会就有大鱼上鉤。”
我隨手將小鯽鱼扔进鱼护,磨蹭了下时间。
又把鱼竿拋入水中。
鱼竿刚入水,立马又有鱼儿咬鉤。
“鱼又上鉤了。”
耳畔水鬼阴惻惻的声音,也如约而至。
没办法,我只能再次提起鱼竿。
一样是两指大小的鯽鱼,死死咬著鱼鉤、也不挣扎。
接下来。
不管我怎么故意磨蹭时间,反正只要鱼竿入水。
立马就有鱼咬鉤。
短短十多分钟,我一个门外汉,都钓了二三十条。
鱼的体型肉眼可见在减小。
“靠!这是捅了小鱼窝”
“一条大鱼没有就算了,还越钓越小了!”
“谢叔你不会故意骗我说这里有大鱼吧”
眼见在这么下去,最多再有半小时。
鱼便会被彻底钓乾净。
谢叔大难临头。
我一咬牙,把鱼竿一扔,佯装生气,骂骂咧咧就朝正在岸上搞出拾弄柴火的谢叔走了过去。
看似漫不经心、没去看水鬼一眼。
实际上我一直在用余光偷偷注意著水鬼。
右手藏在裤兜里,夹著符。
只要水鬼从背后偷袭我,它就必须离开水边。
我也就有机会一击必中。
水鬼的確一直瞪著死鱼眼、冷冷盯著我。
很可惜,它並没有偷袭。
“还真是鍥而不捨,认定谢叔了这是。”
心头暗骂一句。
我也不故意磨蹭,免得暴露。
“许仙,咋整啊今晚咱还走得了”
谢叔一边哆哆嗦嗦拾掇著柴火,一边压低声音问著。
“別慌,生火吃东西,看谁更有耐心。”
“不把它引上岸很难抓,一旦放它跑了,会更麻烦。”
不一会篝火生了起来,我拿出准备好的柳树枝在地上铺了一片。
民间有的地方过年有用青松针铺地的习俗。
有关这一习俗,说法各异,我老家是说旧时候有一户为富不仁的地主。
大年三十受尽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