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部清理了赵满囤这只“蛀虫”,并以雷霆手段震慑了潜在的效仿者后,程立秋麾下的团队风气为之一肃,运作效率不降反升。“山野人家”山庄与“渔家乐园”的收尾工作进展得更加顺畅。然而,程立秋的心思,却并未完全沉浸在这商业版图的扩张喜悦中。随着魏红的孕期进入后半段,他心中那份为人夫、为人父的牵挂与责任愈发热切起来。
魏红的肚子一日日隆起,像揣了个小西瓜,行动也渐渐不如往日灵便。虽然家里早已不缺吃喝,厨娘也能变着花样做出营养可口的饭菜,但程立秋总觉得,市集上买来的肉食,少了些山野的鲜活气,不够滋补。他想起怀小石头的时候,家里艰难,他拼死进山猎回野物给魏红补身子,虽危险,但那肉汤的鲜美和带来的气力,是寻常家畜无法比拟的。
“红,我看你这两天脸色有点白,得多补补气血。”这日晚饭时,程立秋看着魏红略显疲惫的神色,放下筷子说道,“明天我进趟山。”
魏红闻言,手中的勺子顿了一下,抬起头,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担忧:“进山?这个时节……山里不太平吧?眼看要入冬了,那些大牲口都在拼命攒膘,凶得很。”她深知自己男人的本事,但也更清楚大山深处的莫测与危险。
“没事,”程立秋语气沉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,“我不往太深里走,就在老林子外围转转,看能不能弄头野猪或者狍子回来。顺便也看看咱们设的套子有没有收获。让铁山跟我一起去,你放心。”
听到王铁山同行,魏红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。王铁山的身手和警惕性,她是知道的。“那……你们千万小心,早去早回。”她轻声嘱咐,不再阻拦,只是眼神里的关切浓得化不开。
“爹,你要去打大老虎吗?”小石头仰着小脸,兴奋又好奇地问。
程立秋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:“不打老虎,爹去给你和娘弄点好吃的野味儿回来。”
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父亲的崇拜。
翌日,天刚蒙蒙亮,一层薄霜覆盖了大地,空气清冷刺骨。程立秋和王铁山已然准备停当。程立秋依旧是那身半旧的猎装,脚蹬棉靰鞡鞋,背上背着心爱的“五六半”步枪,腰间的牛皮子弹袋鼓鼓囊囊,猎刀插在绑腿旁。王铁山则是一身利落的作训服,外面套了件帆布猎装,同样背着步枪,眼神锐利如鹰隼,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。
黑豹兴奋地在两人脚边打转,它似乎知道又要进山了,不断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,尾巴高高翘起。
“当家的,铁山,一定小心啊!”魏红挺着肚子,站在院门口,再次叮嘱,清晨的寒风吹得她脸颊微红。
“知道了,回屋吧,外头冷。”程立秋回头看了妻子一眼,目光柔和,“我们赶在晌午前回来。”
两人一狗,踏着晨霜,很快便消失在了黑瞎子沟屯后那片苍茫的林海之中。
深秋的山林,色彩斑斓到了极致,如同打翻了调色盘。金黄的白桦,火红的枫树,深褐的柞木,墨绿的松柏,交织出一幅磅礴而静谧的画卷。脚下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,踩上去沙沙作响,打破了林间的寂静。空气中弥漫着枯枝败叶腐烂的醇厚气息,以及松针特有的清冽芬芳。
程立秋和王铁山一前一后,默契地保持着警戒队形。程立秋主要负责辨认兽踪和指引方向,王铁山则更多留意四周环境,防范潜在的危险。黑豹时而在前开路,时而钻入灌木丛探查,充当着最灵敏的哨兵。
“这边,”程立秋蹲下身,指着泥地上几个清晰的、碗口大的蹄印,低声道,“是野猪群,刚过去不久,数量不少,得有七八头。”
王铁山凑近看了看,点点头:“个头不小,脚印很深,膘应该挺厚。”
他们顺着野猪的踪迹追踪了一段,但野猪群显然受到了什么惊扰,脚印变得杂乱,很快消失在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。
“算了,野猪性子躁,受了惊不好追,容易出事。”程立秋果断放弃了追踪野猪群。他知道自己此行的首要目标是安全地获取猎物,而非冒险。
他们转而检查之前设下的几个套索和铁丝套。在一个背风的坡下,一个套索成功套住了一只肥硕的野兔,已经断了气。程立秋将野兔解下,塞进随身的背囊里。又在另一处发现了一只被套住腿的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