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益精进的技艺,他的效率稳定在每天三四张皮子左右。
偶尔还能打到一两只山鸡(野鸡),虽然山鸡毛不值钱,但肉多,能大大改善伙食。
日子仿佛走上了正轨,充满了希望。
然而,靠山屯就这么大,程立秋被赶出家门、住进牛屋、还天天往山里跑打松鼠卖钱的事,渐渐在屯子里传开了。
各种风言风语开始流传。
有人说程立秋走了狗屎运,打个松鼠也能挣钱。
有人说他不务正业,不好好种地(虽然分了家也没地),搞资本主义尾巴。
当然,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。
尤其是程立秋的大哥程立夏和三弟程立冬两家。
这天下午,程立秋刚从公社卖完一批皮子(二十张,卖了五十块钱)回来,又买了些粮食和一块肥肉膘准备熬油,正走在屯子里,迎面撞见了他的大嫂李秀兰和三弟媳张桂枝。
李秀兰眼睛尖,一眼就看到了程立秋手里提着的粮袋和那块白花花的肥肉,顿时阴阳怪气起来:“哎呦,这不是老二吗?发达了啊?又是粮又是肉的,看来这山没白钻啊?比在钢厂上班来钱还快吧?”
张桂枝也撇着嘴帮腔:“就是,爹娘当初让你去钢厂可是为你好,你不识好歹。现在倒好,搞些歪门邪道,别到时候让公社当典型抓了去!”
程立秋停下脚步,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上辈子没少挤兑他们夫妻的妯娌,淡淡道:“我凭自己本事吃饭,不偷不抢,谁也管不着。倒是大嫂和三弟妹有空操心我,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家。听说大哥最近手气不好,输了不少?三弟的自行车胎破了,攒钱换新的了?”
他这话直戳痛处。
程立夏好赌,程立冬爱显摆,在屯里都不是秘密。
李秀兰和张桂枝顿时脸色涨得通红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”李秀兰尖声道。
“程立秋!你别得意!有你哭的时候!”张桂枝气得跺脚。
程立秋懒得跟她们废话,冷哼一声,提着东西径直走了。
留下两个女人在原地气得干瞪眼。
晚上,程立秋把这事当笑话跟魏红说了。
魏红却担忧起来:“立秋,她们回去肯定添油加醋跟爹娘说。万一爹娘再来找麻烦咋办?还有,这打松鼠……真不会犯政策吧?”
程立秋沉吟了一下。
魏红的担心不无道理。
这个年代,私人买卖、狩猎确实敏感。
虽然松鼠不算保护动物,但要是有人成心找茬,也是个麻烦。
爹娘那边,更是个隐患。
以他对那老两口的了解,听说自己赚了钱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”程立秋安慰道,“打松鼠卖皮子,规模不大,应该没事。至于爹娘那边……他们要是讲道理,以后该给的养老钱我一分不会少。但要想像以前那样拿捏我们,门都没有!”
话虽如此,程立秋也感到了压力。
必须加快积累速度,同时要开辟更稳定、更安全的财源。
光靠打松鼠,终究是小打小闹,而且受季节和资源限制。
他的目光,再次投向了莽莽深山。
松鼠只是开始,山里还有更多值钱的宝贝!
药材?
山货?
或者……更大更值钱的猎物?
但进深山,危险系数大大增加。
没有猎枪和猎狗,仅凭一把弹弓,遇到野猪、黑瞎子几乎就是送死。
需要更好的装备,需要更丰富的山林知识,需要更谨慎的计划。
第二天,程立秋进山时,没有直接去松鼠活跃区,而是开始有意识地探索更深的林区,熟悉地形,辨认药材(他上辈子当护林员时跟老林业学过一些),观察大型动物的足迹和粪便。
他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发现了几株野生天麻,虽然年份不大,但也是不错的收获。
他小心地挖出来,用苔藓包好带回家,晾干也能卖钱。
他还发现了一片榛蘑圈,采回了一大捧鲜嫩的榛蘑,晚上和松鼠肉一起炖了,鲜美无比。
更重要的是,他在一条溪流边,发现了一串清晰的野猪脚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