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满了四合院，家家户户的灯次第亮了起来，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纸，映出模糊的人影。
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声在胡同里飘著，大多都离不开张卫国和叶婉要结婚的事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蒙蒙亮，张卫国就醒了。
他习惯性地打开生活兑换系统，眼前的虚擬屏幕上跳出一串奖励信息。
他扫了一眼，一吨三色藜麦米，一百根羊腿，还有些布料和日用品，都是实在东西。
可看到最后一行，他皱起了眉 —— 一包过期的大白兔奶，包装纸都有点泛黄了。
“这玩意儿谁敢吃” 张卫国拿起奶，掂了掂，隨手放在了门后的墙角，打算上班时顺手扔进垃圾堆。
灶房里很快飘出了香味，是肉粥的香气，还混著点葱的味道。
张卫国盛了两碗，走到王老爷子门口，轻轻敲了敲：“大爷，起来吃饭了。”
王老爷子披著衣服出来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：“真香啊！卫国，我算是跟对人了，以前在老家，哪能天天吃上这好东西。”
他坐下喝了一口粥，咂咂嘴，“当初租房就是个交易，你却总想著我，真是遇到贵人了。”
隔壁的窗户纸后面，聋老太太正贴在窗欞上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著张卫国和王老爷子，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一点神采，像两潭死水，嘴角却微微咧著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。
刘海中家的早饭就简单多了，窝头、咸菜，还有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小米粥。
刘海中刚端起碗，就闻到了隔壁飘来的肉香，他把碗往桌上一放，眉头拧成了疙瘩：“大清早的就吃肉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日子过得好”
二大妈把一个窝头塞到他手里：“吃你的吧！人家过人家的日子，你操哪门子心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工作干好，爭取当个小组长。”
中院的贾家，贾张氏刚睁开眼就开始哼哼唧唧：“哎哟，我的腿哟，昨天扫大街累得快断了，再干一个月，我这条老命非得交代进去不可！” 她坐起来，揉著腿，“那个宋干事也不是个好东西，天天盯著我，一点偷懒的机会都不给。”
突然，她一拍大腿，眼睛亮了起来：“有了！秦淮茹，你跟我去扫大街！到时候你干活，我在旁边坐著歇著，宋干事来了我就躲起来，他走了我再出来！”
贾东旭在一旁点头：“这主意好！就让她去，她年轻，干活利索。”
秦淮茹正在梳头，闻言动作一顿，心里老大不情愿，嘴上却没直接拒绝：“妈，这恐怕不行。
院里多少人盯著咱们家呢，我去帮您，肯定有人去举报，到时候宋干事知道了，说不定会加重惩罚，上次他就说了，再偷懒就罚扫一个月，严重的还能遣送回老家呢。”
贾张氏一听 “遣送回老家”，打了个寒颤。
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回乡下，城里再苦，至少有口饭吃，乡下那穷地方，连顿饱饭都吃不上。
她狠狠瞪著秦淮茹：“你个小贱人，故意的是不是就不想帮我！”
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点后悔。
其实她刚才应该答应下来，到时候故意让人举报，宋干事就算不遣送贾张氏，也得罚她扫一年大街，那样自己也能清静点。
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就在这时，张卫国那边的肉香又飘了过来，浓郁的肉味钻进鼻孔，贾张氏的肚子 “咕嚕” 叫了一声。
她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窝头和咸菜，这些东西她早就吃腻了，看见就反胃。
她猛地抓起一个窝头，狠狠往桌上一摔，窝头滚到地上，沾了一层灰。
晨光透过四合院的灰墙，在青石板路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。
贾张氏揣著怀里那包硬邦邦的东西，脚步踉蹌地往前院赶，袖口还沾著早上摔窝头时蹭的灰。
她不时低头按按怀里，隔著粗布褂子能摸到奶稜角分明的包装，心里像揣了只偷腥的猫，既紧张又得意。
刚拐进中院，就见秦淮茹端著个木盆迎面走来，盆沿搭著的蓝布条子滴滴答答往下淌水，在地上洇出一串湿痕。
贾张氏收脚不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