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也尝试过搬家。
躲进村民的小屋,抓来更多的村民造出更多的铁傀儡进来,妄图能多一丝虚幻的安全感。
但是没用。
敲门声依旧响起,依旧一下下、大段大段的扣除著她们的san值。
她们也尝试著將庇护所建在水里;
或是喝下抗火药水,传送到下界的岩浆海內搭建庇护所;
亦或者將这厚度十足的圆石火柴盒定格在高空,並且炸掉一切通向这里的柱桥;
再或者直接在地下很深的位置套了个洞,与外界相隔几十、几百格。
过程中,她们把所有的门全都拆掉。
但都无济於事。
每一个夜晚,在那死一般的寂静降临后,它伴隨著踢踏的脚步声而来,准时得令人崩溃。
而在下界岩浆海中度过的那段日子,敲门人则是无视一切时间、无时无刻不在附近踱步、敲门。
它是怎么在岩浆中/海中/空气中/方块中行走、移动的呢
它是怎么把木门安装在岩浆中、海中、空气中、替换掉方块的呢
那敲门声。
以及那紧隨其后的、不紧不慢的徘徊脚步声。
总会穿透一切阻碍,精准地找到她们。
声音........响在耳膜上,凿在神经末梢。
它........无处不在!
它不需要遵循物理法则!
它或许........
本身就是法则!
而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惧源於未知。
从被缠上的那一刻起,她们却从未见过它!
哪怕一面都没有!
只有声音。
只有那催命的声音。
以及理智被一大块一大块抽离的刺痛感。
又是深夜。
她们已经搬离了下界,回到了主世界那座村庄的钟楼中。
毕竟,被时间遗忘的地狱维度,更是会让敲门人每时每刻的出现,哪怕背包中的环、药丸、药剂再多,也抵挡不住这样的损耗。
既然一切补救措施都对它无可奈何。
那倒不如回到开始的地方。
因为娜莉塔发现了规律,发现了它在敲门时一个微乎其微、几乎难以察觉到的小bug。
那就是,如果附近没有门,敲门人就会靠近二人,而后无视一切阻碍地停驻在某个位置,在那安装木门。
但如果在附近主动安装了木门,那么它就会从最远的门开始敲。
一路敲、一路开门、一路靠近........
实实在在的木门,几乎把附近包围成了一座迷宫。
这勉强算是卓有成效的解决措施。
提前安装了木门后,敲门人確实会『迷路』。
敲门的声音会在相对较远的地带响起。
待那声音一点点靠近、找来时,也差不多天亮了。
她们靠著一点可怜的渴求与期盼度过黑夜。
希望这愚蠢又可笑的、作为障壁的门能够拖住它靠近的步伐。
让她们等、等到黎明到来,或是庆禎通关、终结这个世界的那一天。
........
『篤、篤、篤』
三声轻响,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那声音起初不紧不慢,带著某种礼貌的试探。
可在接下来的响起时,又暴躁不堪。
寂静的夜中,一下下扣在二人的心头。
“娜莉塔小姐........”
阿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简直可以用『气若游丝』来形容,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话题想要在此刻开启,只是想和娜莉塔说说话,靠著彼此肌肤上的一点余温来对抗黑夜那瘮人的冷。
“我们已经用门把这里包裹了很多圈了。”
“明天天一亮,就再多围几圈........”
“然后,木门的开与闭不要有规律,必要时候多反装一些木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