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年不化的风雪如同咆哮的白色巨兽,將整片天地吞噬。
入骨的严寒足以让钢铁变脆,空气稀薄得像是刀子,刮过肺叶,带来火辣辣的痛感。
然而,比这酷寒天气更致命的,是永不停歇的战爭。
巨大的冰川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,那是凶兽与人类的鲜血混合在一起,又被瞬间冻结,层层叠叠,形成了诡异的血色冰晶。
“吼!”
“杀!”
震天的咆哮与喊杀声,撕裂了风雪的幕布。
数以万计的狰狞凶兽,正从地平线尽头那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谷中,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,疯狂地涌向人类的防线。
它们形態各异,有的形如山岳,浑身覆盖著冰晶甲冑。
有的快如闪电,在雪地中拉出一道道残影,更有甚者,能口喷足以融化冰川的腐蚀毒液。
每一头的气息,都至少是七阶起步,其中不乏八阶的恐怖存在,其实力,远超涅槃境的强者!
而在它们面前,是一道由钢铁、冰墙与血肉筑成的脆弱防线。
“顶住!都给老子顶住!”
一名独臂的校尉,正站在结满了血冰的战壕里,声嘶力竭地咆哮著。
他仅剩的左手,操控著一架重型机炮,特製子弹疯狂倾泻,將一头扑上来的八阶巨熊打得连连后退,却无法洞穿其厚实的甲冑。
“轰!”
巨熊猛地人立而起,两只巨掌狠狠拍下,整段战壕连同那名校尉,瞬间被拍成了一滩肉泥与钢铁碎片的混合物。
“老张!”
旁边的战士们目眥欲裂,但还来不及悲伤,更多的凶兽已经填补了那个缺口。
防线之上,惨烈的廝杀无处不在,隨时都有崩溃的可能。
然而,就在这片绝望的血色炼狱之中,却有一道身影,成为了整片战场上,唯一的白色。
防线的最高处,一座由万年玄冰铸就的瞭望塔顶端。
凌寒雪静静地站著,一袭素白长裙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却不染半分血污。
她那绝美的容顏,比这冰原上的风雪还要冰冷,一双漠然的眸子,俯瞰著下方惨烈的战场,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。
这一片大地,之所以是雪地的形象,都是因为她的天赋能力。
“嗡!”
一股至寒的领域,以她为中心,轰然扩散!
天地间的温度,骤然又下降了几十度!
那些疯狂衝锋的凶兽,在踏入她领域范围的瞬间,身体表面便迅速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,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迟缓、僵硬。
“冰界,霜天之寂。”
她红唇轻启,吐出的四个字,如同死神的最终宣判。
“咔嚓!咔嚓!咔嚓!”
密集的冻结声连成一片!
方圆数里之內,所有被领域笼罩的凶兽,无论等阶,无论实力,都在这一瞬间,被彻底冻结,化作了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,保持著衝锋的姿態。
紧接著,凌寒雪玉指轻轻一弹。
“砰!”
仿佛多米诺骨牌倒塌的连锁反应,那数千座冰雕,同时崩碎,化作了漫天的冰晶粉末,隨风飘散。
一击,清空了一片巨大的战场!
原本即將崩溃的防线,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战壕里,倖存的士兵们一个个瘫倒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,每个人的脸上,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麻木。
“得救了……又是凌帅出手了,肯定很耗费力量吧,也不知道还能顶住几波。”
一个断了腿的年轻士兵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望著远方瞭望塔上那道绝世而独立的白色身影,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。
“是啊,要不是凌帅,我们这条防线,怕是早就被兽潮衝垮八百遍了。”
他旁边一名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老兵,苦笑著说道,“凌帅太强了,强的就像是神话里的人。”
“可凌帅再强,也只有一个人啊。”
另一名士兵的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