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初雪来得悄无声息。清晨，赵晗意推开卧室窗户，看见鹅毛般的雪花正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，落在老宅的青瓦上，瞬间铺了层厚厚的白毯。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婴儿，小家伙裹在藏青色的襁褓里，正闭着眼睛吮吸手指，粉嫩的脸颊像朵初绽的桃花。
\"妈妈，下雪了！\"念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，紧接着是小皮鞋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。小女孩穿着粉色羽绒服，戴着毛线织的兔子帽子，怀里抱着给弟弟织的\"彩虹围兜\"，发梢沾着雪花，\"弟弟快看，外面下糖了！\"
沈益晖从书房走出来，西装外套上落着零星的雪花。他手里端着杯热牛奶，看见赵晗意抱着孩子站在窗前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：\"醒了？\"他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，走过来轻轻抚摸婴儿的小脸蛋，\"小家伙醒得真早，是不是闻到妈妈煮的红豆粥香了？\"
赵晗意靠在他怀里，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：\"给孩子取名了吗？\"
\"想了几个。\"沈益晖坐在床边，\"叫沈知雪怎么样？知是知道、懂得，雪是初雪，象征纯洁和新生。\"
赵晗意的手指轻轻划过婴儿的眉眼：\"知雪......听起来很温柔。\"她抬头看向沈益晖，\"或者叫沈念初？念是怀念，初是初心，纪念我们的重新开始。\"
沈益晖握住她的手：\"都好。重要的是，这是我们爱的延续。\"他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，\"不管是知雪还是念初，都是我们最珍贵的宝贝。\"
婆母端着红豆粥进来，瓷碗冒着热气：\"阿意，趁热喝。小家伙该换尿布了，我去拿干净的。\"她看见沈益晖手里的牛奶，眉头微皱，\"阿晖，你也喝点热的，别总喝凉的。\"
\"知道了，妈。\"沈益晖笑着点头，接过婆母递来的尿布，\"我来换吧，您歇着。\"
\"你行吗？\"婆母怀疑地看着他，\"上次换尿布，你把宝宝的脚塞进去了。\"
赵晗意和沈益晖同时笑出声。念晗趴在床边，也跟着咯咯笑：\"爸爸笨手笨脚！\"
\"小祖宗，你爸爸这是第一次当爸爸！\"婆母帮念晗擦掉脸上的雪花，\"就像你妈妈第一次当妈妈时，也笨手笨脚的。\"
赵晗意的脸微微发红。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换尿布时，确实手忙脚乱，是沈益晖耐心教她的。那时她总觉得他\"不够体贴\"，可现在回想起来，他的每一个动作里都藏着小心翼翼的爱。
换好尿布，沈益晖抱着婴儿，婆母帮赵晗意穿好衣服。四人相拥着下楼，念晗像只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走在前面，不时回头喊：\"爸爸妈妈，快点！\"
餐厅里，炭火炉烧得正旺。婆母将红豆粥盛进蓝花碗里，念晗趴在桌边，眼睛盯着婴儿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：\"弟弟什么时候能吃我的粥？\"
\"等你弟弟长大点。\"沈益晖将婴儿放在摇篮里，\"现在他还只能喝奶粉。\"
\"那我给弟弟做辅食！\"念晗举起小手，\"我会做鸡蛋羹，会做南瓜泥，还会做胡萝卜粥！\"
赵晗意笑着摸摸她的头：\"好，等弟弟大点，姐姐给他做好吃的。\"
雪越下越大，很快就积了厚厚一层。沈益晖建议：\"要不我们去院子里堆雪人？\"
\"好！\"念晗欢呼着，\"我要给雪人做鼻子，用胡萝卜！\"
婆母担忧地看着窗外：\"雪太大了，别摔着。\"
\"没事。\"沈益晖穿上羽绒服，\"我抱着知雪，你们慢慢走。\"
院子里的雪已经没到了脚踝。沈益晖小心地走着，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。雪花落在婴儿的小脸上，很快就化了，像颗晶莹的泪珠。念晗蹲在地上，用小手堆雪人，婆母站在旁边指导：\"雪人要实心的，不然站不稳。\"
\"妈妈，雪人堆好了！\"念晗举起小手，\"他有大大的眼睛，红红的鼻子，还有......还有爸爸的围巾！\"
赵晗意走过去，看见那个歪歪扭扭的雪人，戴着沈益晖的格子围巾，胡萝卜鼻子歪在一边，却显得格外可爱。沈益晖站在一旁，手里拿着相机：\"来，我们拍张照。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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