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这也是一个机会——一个光明正大接触漕粮账册的机会!
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为深沉的玩味。他上下打量着我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。“哦?苏家大小姐?”他慢条斯理地开口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本王倒是听闻,苏大小姐前些日子落水后,性情有变,聪慧果敢更胜从前。今日一见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他话锋一转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不过,漕粮军需,干系重大,岂是闺阁女子可轻易涉足?苏大人虽病,核查账目只需静坐翻看,想来也无大碍。此事,就这么定了。”他根本不给任何反驳的余地。
宴会继续进行,歌舞升平,我却如坐针毡。父亲面无人色,柳姨娘和苏婉儿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,怪我“多事”触怒了三皇子。三皇子偶尔投来的目光,则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审视和一丝…难以捉摸的兴趣。
宴席终散。回府的马车上,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。父亲靠在车壁上,紧闭双眼,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。苏婉儿母女则在一旁低声咒骂着我的“愚蠢”和“连累”。
马车行至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时,异变陡生!
数道破空之声撕裂夜色,数支闪着幽蓝寒光的弩箭精准地射向拉车的马匹!马匹惨嘶着轰然倒地,马车猛地倾斜颠覆!
“啊——!”苏婉儿和柳姨娘的尖叫声划破夜空。
巨大的撞击力让我头晕目眩,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车壁。混乱中,我瞥见车窗外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,如同鬼魅般扑来!目标明确——直指车厢内的苏明远!
是灭口!三皇子的人动手了!就在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,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,剑光如匹练般划开黑暗,精准地格开了刺向车窗的致命一刀!
是诸葛青城!他真的在暗中保护!
“待在车里!”他低沉的喝声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随即与数名黑衣人战成一团。剑光闪烁,金铁交鸣,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。
父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吓懵了,瘫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柳姨娘和苏婉儿抱在一起尖叫。我强迫自己冷静,透过破碎的车窗紧张地向外望去。
诸葛青城的剑法凌厉狠辣,与他平日慵懒的姿态判若两人。然而对方人数众多,且悍不畏死,招招致命。更糟糕的是,他似乎牵动了昨夜手臂的伤势,动作明显滞涩了一下!一名黑衣人抓住机会,淬毒的匕首狠辣地刺向他的后心!
“小心!”我失声惊呼,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马车内一个沉重的铜质暖炉,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偷袭者的方向狠狠砸去!
“砰!”暖炉虽未砸中,却成功干扰了偷袭者的动作。匕首偏了方向,只在诸葛青城肩胛处划开一道血口。诸葛青城趁机反手一剑,结果了偷袭者。
他回头看了车厢一眼,眼神复杂。就在这时,街角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喝声——是巡城的官兵被惊动了!
黑衣杀手们见势不妙,互相对视一眼,果断地丢下几枚烟雾弹。“噗”的一声,浓密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遮蔽了视线。待烟雾稍散,黑衣人已消失无踪,只留下几具同伴的尸体。
官兵赶到,场面一片混乱。诸葛青城早已隐入黑暗,不见踪影。我扶着惊魂未定的父亲下车,柳姨娘和苏婉儿还在哭天抢地。官兵询问情况,父亲语无伦次,只说是遇到了劫匪。
回到苏府,父亲被抬回房中,彻底病倒,高烧不退,呓语不断。府中上下人心惶惶。
深夜,我处理完府中的混乱,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间。刚关上房门,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
“你的准头,有待提高。”
我猛地转身,只见诸葛青城不知何时已站在窗边阴影里。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墨色劲装,脸色有些苍白,左肩处简单包扎着,隐隐渗出血迹,正是被匕首划伤的地方。
“你受伤了!”我低呼,连忙上前,“快坐下,我帮你看看!” 我记起现代处理外伤的一些知识,转身想去拿清水和干净的布。
“皮外伤,无碍。”他阻止了我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,带着一丝探究,“你怎知那是毒刃?又为何要冒险出手?”
我一时语塞。难道告诉他我看见了匕首上的蓝光?这解释不通。“我…我看见他偷袭,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