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径直离去。
武承休嘱咐手下人巡查林儿,没过多久,林儿夜里偷偷回来,被盯梢的抓住,带到武承休面前。
武承休让人痛打了林儿一顿,林儿竟然顶嘴骂武承休。
武承休的叔叔武恒是个老实人,怕侄子暴怒中闯祸,赶紧劝他:“不如把林儿送官,让官府治他的罪。”
武承休听了,就把林儿捆起来送进县衙。可前脚刚到衙门,御史家的信就到了,县令一看,当即便把林儿放了,交给御史家的管家带走。
于是林儿更加嚣张,在人群中散布谣言,诬蔑武承休的儿媳王氏与他私通。武承休气得要死,跑到御史家门口,仰着头叫骂,街坊们劝了半天才把他拉回家。
到了第二天夜里,忽有家人来禀报:“林儿被人碎尸,尸体被抛在野外!”
武承休又惊又喜,心里的怒气总算消解。可没过多久,就听闻御史家告了他和他叔叔,武承休只好跟叔叔一起去县衙对质。
县令哪里肯听他们辩解,还要打武恒的板子。
武承休大声抗辩:“杀人之事与我们无关!至于辱骂御史,是我做的,跟我叔叔没关系!”
县令假装没听见,武承休大怒,正要冲上前去,却被衙役们死死按住。那些行刑的衙役都是御史家走狗,武恒又年老体弱,板子还没打几下,就昏死过去。
县令见武恒快不行了,也不敢再追究,武承休哭着骂着,把叔叔抬回了家,虽伤心愤怒,却一点办法没有。
他想找田七郎商量,可七郎再也没来过,武承休心里犯嘀咕:“我待他不薄啊,怎么跟陌生人似的不闻不问?”
又转念一想:“杀害林儿的,说不定就是七郎!若真是他干的,为何不跟我商量?”
于是他派人去七郎家探问,到了门口一看,门紧锁着,邻居们也不知道七郎去向。
又过了几天,御史的弟弟正在县衙里跟县令说事儿,恰逢早晨送柴草的人进来,忽然一个樵夫走到面前,放下担子抽出利刃,直奔御史的弟弟。
御史的弟弟慌忙用手挡刀,刀一下砍断他的手腕,又一刀,把他的头也砍了下来。县令吓得魂飞魄散,扭头就跑。
樵夫还在屋里四处张望,衙役们赶紧把衙门关上,拿着棍子大喊。樵夫见状,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,自刎而死!
众人围过来一看,这樵夫不是别人,正是田七郎!
县官惊魂稍定,才缓缓出来查验,见七郎僵卧在血泊里,手中还攥着刀。就在县令弯腰细看时,尸体突然一跃而起,一刀把县令的头也砍了下来,然后又倒下去。
衙役们要去抓七郎的母亲和儿子,才发现早就没了人影 —— 已经走了好几天了。
武承休听闻七郎死讯,奔去痛哭尽哀。有人说就是他主使七郎杀人,武承休花光了家产,托关系找门路,才得以免罪。
田七郎的尸体被抛在荒野一个多月,好在飞鸟走兽都守护在尸体旁,外人不敢靠近,后来武承休出钱把七郎厚葬了。
七郎的儿子后来流落到登州,改姓 “佟”,参军后因军功升到同知将军。等他回到辽阳时,武承休已经八十多岁了,带着他指认了父亲的坟墓。
列位看官,您瞧瞧田七郎,穷得叮当响,却不贪别人的钱;受了别人的恩,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报。再看看那些当官的,官官相护,草菅人命,跟七郎比起来,简直连猪狗都不如!
这故事告诉咱:交朋友,别只看有钱有势,得看有没有义气;做人,得守着本心,别贪小利,不然早晚得栽跟头。七郎这样的义士,才配叫 “顶天立地的汉子”!正是:
一饭之恩刻骨铭,
贫家报义胜千金。
宝刀鸣响诛奸恶,
青史应留壮士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