型精巧,边角翘起,纹路细腻,一看就是上好的官银。
马天荣喜得抓耳挠腮,接过来掂了掂,沉甸甸的,赶紧找了个破衣箱,当宝贝似的锁了进去。
过了半年,马天荣有急事儿需要用钱,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锭银子,拿到镇上的银铺,想换成散碎银子使用。
那银铺掌柜拿起银子,上手一掂量,脸色就有些古怪。他又对着亮处看了看,再用指甲掐了掐,最后竟然放进嘴里,用牙一咬!只听“嘎嘣”一声,那“银锭”竟被咬下一小块来!
掌柜的“呸”地一声吐出来,冷笑道:“这位客官,您莫不是来消遣我的?这哪里是银子,分明是灌了铅的锡疙瘩!”
马天荣一听,如遭五雷轰顶,抢过那“银锭”一看,被咬开的地方,果然露出灰白色的锡胎!他顿时满脸臊得通红,抓起银子,灰溜溜地跑回了家。
等到晚上狐女再来,马天荣是气不打一处来,将两锭假银子摔在地上,愤愤地埋怨道:“好你个狐仙!我真心待你,你却拿这锡块糊弄我,害我丢人现眼!”
狐女见状,非但不恼,反而咯咯笑个不停,说道:“我的傻郎君啊!我早说过,你命里福薄,承受不起真金白银。便是给了你真金,在你手里,也早晚会变成废铁。这锡块与你,正是般配呢!”
马天荣被她一番歪理,噎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事过后,他心里总有个疙瘩。
一天,马天荣对狐女说:“都说狐仙能千变万化,个个都有沉鱼落雁之容,闭月羞花之貌。可我瞧娘子你,虽也俊俏,似乎……似乎也没到那倾国倾城的地步啊?”
狐女听了,也不生气,淡淡一笑:“郎君此言差矣。我们狐辈幻化形貌,也是要看人下菜碟的。你且想想,你连一两银子的福分都没有,若真给你个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,你消受得起吗?只怕是无福消受,反遭其祸!就以我这般容貌,虽说算不上绝色,但比起那些驼背弓腰、大脚丫子的丑妇,难道不也算得上是天仙一般了?”
马天荣被她抢白一顿,无言以对。
又过了几个月,一天晚上,狐女忽然拿出三小锭银子,递给马天荣,正色道:“郎君,你屡次向我讨要银钱,我因知你命数如此,故未曾应允。如今,你的姻缘将至,我特意备下这点钱财,给你做聘礼之用,也算你我相识一场,聊表心意,就此别过。”
马天荣听得一头雾水,连忙摆手:“娘子说哪里话?我穷得叮当响,哪有什么姻缘?谁肯把姑娘嫁给我?”
狐女笑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一两日内,自有媒人登门为你提亲。你依言行事便是。”
马天荣将信将疑,又问:“但不知这女方相貌如何?”
狐女眼波一闪,意味深长地说:“你日思夜想,不是盼着国色天香吗?此番自然是国色了。”
马天荣连连摇头说:“不敢奢望,不敢奢望!只是……这三两银子,如何够娶一房媳妇?”
狐女道:“此乃月下老人早注定好的缘分,聘礼多少,不过是个形式罢了。”
马天荣听她话里有话,心中不安,追问道:“娘子为何突然说要分别?可是嫌我怠慢了?”
狐女轻叹一声:“唉,我这般戴月披星,偷偷摸摸,终非长久之计。你命中自有妻室,我何必在此搪塞耽搁呢?”
说罢,天色已微明,狐女起身告辞,临行前,又取出一点黄色药末,交给马天荣,嘱咐道:“你我分别之后,你恐怕会生一场小病,服下此药,便可痊愈。”
说罢,飘然而去,再无踪影。狐女走后,马天荣果然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,想起狐女之言,连忙将那药末用水冲服,不久便神清气爽,安然无恙。
果然不出狐女所料!第二天下午,还真有个媒婆找上门来,一张口就是给马天荣提亲。
马天荣想起狐女的话,赶紧先问:“但不知那家姑娘模样怎样?”
媒婆眨眨眼,笑道:“说不上天仙,但也绝不难看,中等人才吧!”
马天荣又问:“聘礼要多少?”
媒婆伸出巴掌:“人家通情达理,只要四五两银子意思一下。”
马天荣心里盘算,狐女给了三两,自己再凑点,倒也负担得起。但他毕竟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