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这个,仓促之间哪来得及做?”
稍停片刻,又说:“罢了罢了,只好先借邻居家的用用。”
没多久,只听里面喊道:“取汤面!”
下人进去一看,好家伙!三十多碗香喷喷的汤面,整整齐齐摆在案上,热气直冒。宾客们吃得是心满意足,赞不绝口。
等客人都散了,狐仙夫人对刘大人说:“官人,拿些钱去赔给隔壁借汤面的人家吧。”
刘大人派人拿着钱去,果然那户人家正为厨房里莫名其妙少了汤面而惊疑不定呢,见钱送来,才恍然大悟。
又一天晚上,刘大人饮酒,忽然想念起家乡山东的“苦醁”酒,顺口念叨了一句。
狐仙夫人说:“这有何难,妾身去去就回。”
出门片刻便返回,说道:“官人,门外有一大瓮酒,够您喝几天的了。”
刘大人出去一看,果真有一酒罂,打开一尝,嘿!真是老家地道的“瓮头春”!后来家里来信说,某夜丢了一罂好酒,算算日子,正是狐仙取酒的那晚。
您说这手段神不神?从此,全家上下对这位夫人是又敬又畏。
又过了几天,刘大人老家派来两个仆人送家信。路上,一个仆人对另一个说:“听说咱家这位狐仙夫人赏钱大方得很!这回去了,得了赏钱,咱也买件皮袄穿穿。”
他这话音还没落地呢,远在汾州衙署的狐仙夫人已然知晓,对刘大人笑道:“家里派人来了。可恨这蠢材无礼,我得教训教训他。”
那仆人刚进城,忽然觉得头痛欲裂,到了衙署,抱着脑袋满地打滚,嗷嗷叫唤。
众人都说赶紧去请大夫,刘大人却笑道:“不必治,时候到了自然就好。”
众人都猜他是得罪了夫人。仆人自己委屈啊:我这刚来,包袱都没解开,罪从何来?只好跪在地上,膝行到夫人房门外哀告求饶。
只听帘子里传出声音:“你称呼一声‘夫人’也就罢了,为何偏要叫‘狐’?”
仆人这才明白缘故,磕头如捣蒜。
里面又说:“你不是想得赏钱买皮袄吗?怎地还如此无礼?”
接着又说:“你的病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仆人的头立刻不痛了。他磕头谢恩刚要退下,忽见帘子里飞出一个包袱,落在面前。
里面又传来话音:“这是一件羔羊皮袄的钱,你拿去吧。”
仆人打开一看,是五两银子。真是赏罚分明,让人又怕又爱!
后来,有位叫张道一的提学使,是刘大人同乡,听说此事,非要见狐仙夫人一面。被夫人拒绝。刘大人只好拿出给夫人的小像给他看。
哪想这这张大人竟强行夺走,回家挂在座位旁边,天天对着画像祷告说:“夫人如此美貌,嫁谁不行?偏偏跟了刘洞九这老头子!我自认不比洞九差,您何不来见我一面呢?”
结果这话又被夫人知晓。一日,张大人正祷告,忽觉像有人用戒尺狠狠敲了他额头一下,“砰”的一声,疼得眼冒金星。张大人吓坏了,赶紧把画像卷起来送还。
刘大人问起缘由,他还想隐瞒,刘大人笑道:“张兄的额头还疼吗?”
张道一这才知道狐仙神通广大,再不敢造次。
不久,刘大人的女婿亓生前来,请求拜见夫人,夫人坚决推辞不见。
刘大人说:“亓生不是外人,何必如此拒绝?”
夫人说:“女婿来见,我必然要有所赠送。他对我期望很高,我自忖满足不了他的欲望,所以本不想见。”
亓生却一个劲儿地请求,才答应十天后见他。
到了约定的日子,亓生进屋隔着帘子给夫人作了个揖,稍致问候。夫人仪容隐隐约约的,却也不敢仔细看。他告退后,刚走几步,又回头张望。
只听夫人说:“女婿回头了!”
说完,放声大笑起来,笑声尖锐如同猫头鹰叫。亓生听了,腿脚发软,摇摇晃晃魂不守舍。
出来后坐了好一阵,亓生才稍稍镇定下来,说道:“刚才听到笑声,如同晴天霹雳,竟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。”
过了一会儿,一个丫鬟奉夫人之命,给亓生送了二十两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