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你我的约定!”
张生点点头,女子走到车旁,老太太拉她上车,把车帘一放,车马就浩浩荡荡地离去。
张生失魂落魄地回到庙里,把分别的日子记在墙上。他想着念经的好处,越发虔诚地诵读。
一天,张生做了一个梦,梦见有个神仙告诉他:“你心肠挺好,但得去南海一趟。”
张生问:“南海多远啊?”
神仙说:“近得很,就在你心里。”
张生醒后一想,顿时领会到其中的意思,这是让他用心修行啊!从此他一心念佛,修行更加高洁。
三年后,他的次子张明、长子张政相继考中进士。张生虽突然显贵,但继续行善积德。
又一天夜里,梦见个穿青衣的人请他去,看见一座宫殿里坐着个菩萨模样的人,迎着他说:“你行善积德挺好,可惜寿命不长,不过我已经帮你向上苍求了情。”
张生赶紧跪下磕头,菩萨让他起来坐下,随后赐他一杯茶,那茶味芳香如兰。又让童子带他去池子里洗澡,池水特别干净,游鱼都能数清,进去暖暖和和的,捧起来还有荷叶香。
洗着洗着,张生渐渐走到水池深处,一不小心踩空陷落,整个人便沉了下去,一下没过了头顶。
张生猛地惊醒,觉得特别奇怪。打这儿起,他身体越来越结实,眼睛越来越亮,自己捋了捋胡须,白须尽都簌簌落下,又过了些日子,黑须也掉落,脸上的皱纹也渐渐舒展开。
几个月后,下巴光溜溜的,面如十五六岁时的孩童。还喜欢玩年轻人的玩意儿,性子也像个孩子。有时候打扮得太过花哨,俩儿子还得劝他。
没过多久,张生的夫人年老多病去世,俩儿子想给他找个大户人家的姑娘续弦。
张生说:“等我从河北回来再娶。”
他掐指一算,正好到了约定的日子,就带着仆人车马去了河北。
一打听,还真有个卢户部。原来这卢公生了个闺女,生下来就会说话,长大更聪明漂亮,爹妈疼得跟宝贝似的。
不少富贵人家前来提亲,姑娘都不愿意,爹妈很是奇怪,问她,她就把前世与张生的约定详细说了。
爹妈一算年份,笑道:“傻丫头!那姓张的这会儿算来都快五十了,人事变迁,说不定骨头都朽了!就算活着,也该头发全白、牙掉光了。”
姑娘不听,她妈见她主意正,就和卢公商量,吩咐看门人别放客人进来,等过了约定日子,姑娘就会死心了。
没过多久,张生到来,看门人拦着不让进,他只好回到客栈,愁得没办法,只能闲逛到郊外,悄悄打听消息。
姑娘以为张生负约,哭着不吃饭。
母亲对她说:“他若不来,肯定是死了,就算没死,也是他背约,不能怪你。”
姑娘不说话,只是整天躺着不动。卢公愁坏了,便想见一见张生的为人,于是假托游玩,在野外遇到张生。
卢公一看,嚯,竟是个年轻小伙儿,很是惊讶。二人坐在地上粗略交谈,卢公觉得张生洒脱,心里高兴,就邀他回家。
卢公站起身来,嘱咐张生暂时独坐,自己匆匆跑进内室告诉姑娘。姑娘听了大喜,爬起身来偷偷一看,见模样不对,又哭着回去了,还埋怨爹骗她。
卢公赶紧说那就是张生,姑娘不说话,只是哭个不停。卢公出来,一肚子懊恼,对张生也没好脸色。
张生问:“您家有在户部当官的人吗?”
卢公把头转向别处,随便应了一声,根本不愿搭理他。张生觉得被怠慢,起身就走。那姑娘啼哭了好几天,竟然死了。
当天夜里,张生梦见姑娘来告诉他:“白天来找我的果真是您吗?可年纪模样差太远,你我见面竟然不能相认,我已经忧愤而死。麻烦您赶紧去土地祠招我的魂,如此还能复活,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张生醒后,赶紧去卢家打听,姑娘果然已经死了两天了。张生大哭,进去吊唁,把梦里的事儿告诉了卢公。
卢公赶紧照做,去土地祠招了魂回来,掀开被子,摸着姑娘的尸体,一边喊一边祷告。
没过一会儿,就见姑娘樱桃似的小嘴动了动,吐出一块冰疙瘩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