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怕来往的客人打扰你读书分心,所以不让外人来,也不让咱们随便出去。”
孔雪笠听了,也没多想,就安心待了下来。那时候正是夏天,又闷又热,孔雪笠就把书房搬到了园子里的亭子里。
没过多久,他胸口突然长了个疙瘩,一开始像桃子那么大,才一夜就肿成了碗口粗,疼得他直哼哼,连觉都睡不好、饭也吃不下,皇甫公子天天都来看望他,
又过了几天,伤口更严重了,孔生连水都喝不进去。太公也过来了,父子俩对着孔生叹气,却没任何办法。
公子忽然说:“前几天我想到先生这病,我娇娜妹妹能治,已经让人去外祖家叫她回来,怎么还没到?”
话音刚落,仆人就进来说:“娇娜姑娘到了,还有姨母和松姑娘一起过来。”
父子俩赶紧进去迎。没多久,就领着娇娜来给孔生看病。
娇娜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,眼睛又亮又灵,身段像嫩柳条似的,特别好看。孔生看见这么美的姑娘,那皱眉呻吟的状态立马便消失不见,精神也清爽了不少。
公子在旁边说:“这是我好朋友,跟亲哥哥一样,妹妹你好好给他治治。”
娇娜这才收起害羞的样子,撩起长长的袖子,走到床边给孔生诊病。她的手一碰到孔生,就有一股比兰花还香的味道飘过来。
娇娜笑着说:“脉象异常变动,难怪会得这病。不过这病看着凶险,倒也能治,就是肿块已经硬了,得把外面的腐肉切掉才行。”
说完就摘下胳膊上的金镯子,放在孔生的肿块上,慢慢往下按。那肿块一下子就鼓起来一寸多,比镯子还高,周围剩下的肿肉全被镯子圈在里面,不像之前那样铺得像碗口那么宽了。
接着她一只手掀开衣襟,解下身上的佩刀 —— 那刀刃薄得像张纸。她一手按住镯子,一手握着刀,轻轻贴着肿块的根儿割下去。紫黑色的血一下子流出来,把床褥都弄脏了。
孔生光顾着凑近看娇娜的模样,不光没觉得疼,还怕这割肉的活儿太快结束,就不能这么近挨着她了。
没一会儿,腐肉就被割了下来,圆滚滚的,像从树上削下来的树瘤子。
娇娜又让人端来水,把伤口洗干净,然后张嘴吐出一颗红色的丸子,有弹珠那么大,放在孔生的伤口上,按着让丸子转圈。
才转一圈,孔生就觉得伤口火辣辣地发热;转第二圈,就开始发痒;转完第三圈,浑身都凉丝丝的,那舒服劲儿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娇娜把丸子收回来咽下去,说:“好了!”
说完,就快步走了出去。孔生一下便从床上跳起来道谢,那病疼跟从没得过一样。
可从那以后,他满脑子都是娇娜的样子,根本没法集中精神,书也看不进去,坐着就发呆,干啥都没心思。
公子早就看出来,就跟他说:“我帮你找了个好媳妇,你要不要?”
孔生问:“是谁呀?”
公子说:“也是我家里人。”
孔生琢磨了半天,只摇摇头说:“不用了。”
然后对着墙念道: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
公子一下明白了他的心思,笑着说:“我爹一直佩服你的才华,早就想跟你结亲。只不过我那亲妹妹年纪太小,还不合适。我姨母有个女儿叫阿松,今年十八,长得一点不差。你要是不信,松姐姐每天都会来园子里,你在前厢房等着,就能看见她。”
孔生照着公子说的做,果然看见娇娜陪着一个美人过来。只见那姑娘眉毛画得弯弯的,穿着绣着凤纹的小脚鞋,模样跟娇娜不相上下。
孔生特别高兴,赶紧求公子帮自己做媒。
过了几天,公子从里屋出来,笑着贺喜道:“成了!”
他还特意收拾了一间别院,给孔生办了婚礼。结婚那天晚上,喧闹的奏乐声充斥耳畔,尘土在空气中四处飘散,场面好不热闹。
孔生看着眼前的阿松跟做梦似的 —— 之前只在远处见过的美人,现在居然跟自己成了夫妻,他觉得就算是月亮上的广寒宫也未必有这么好。婚后的日子,孔生过得特别顺心。
有天晚上,公子忽然跟孔生说:“你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