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同无形的潮水,瞬间以他为中心,向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!
在他的神识视野之中,整个废墟,不再是简单的砖石瓦砾。
而是由无数混乱的、残留的能量气息,所构成的一幅“印象画”。
他能清晰地“看”到,在这片废墟的最核心,也就是地下密室的位置,残留著一股极其霸道、充满了杀伐与毁灭意味的暗红色煞气。
“好惊人的煞气……这不是普通的火,而是由至高煞气催生的『修罗之火』。”
金不换在心中做出了第一个判断,“出手之人,其修炼的功法,必然是某种专主杀伐的魔道功法,或是军中秘传的杀阵之术。其心性,果决、狠厉,绝不拖泥带水。”
紧接著,他的神识,又捕捉到了另一种更微弱、却又如同跗骨之蛆般,渗透在这片地脉之中的气息。
那是一种充满了“衰败”、“腐朽”意味的“暮气”。
“嗯还有第二种力量……”
金不换的眉头,微微皱起,“这种气息,阴柔、歹毒,擅长无声无息地侵蚀生机和灵性……这与那『修罗之火』的霸道,截然相反。”
“是两个人还是说……出手之人,竟同时修行了两种截然不同、甚至可以说是互相克制的功法”
金不换的心中,第一次升起了一丝真正的兴趣。
他缓缓睁开眼,眼中,精光一闪。
一个关於“真凶”的、初步的轮廓,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成型。
此人,修为至少在筑基后期,甚至可能是筑基大圆满。
此人,心性狠辣,行事縝密,擅长抹除痕跡。
此人,至少精通两种以上的、风格迥异的强大术法。
一个如此厉害的“高人”,竟然会潜伏在小小的长安县,还和一个不入流的地方性邪教,纠缠了这么久
事情,变得越来越有趣了。
他转过身,对早已在废墟外,等得心惊胆战的刘捕头,下达了新的命令。
“將过去一年之內,长安县所有与『非正常死亡』相关的卷宗,全部送到我的住处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让不远处正在假装忙碌、实则用眼角余光关注著这里的陆安,心头猛地一跳。
“特別是,所有由那位名叫『陆安』的仵作,亲手处理过的案子,我,要一份不漏地,全部看到。”
“……所有由那位名叫『陆安』的仵作,亲手处理过的案子,我,要一份不漏地,全部看到。”
当刘捕头將金不换这句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话,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陆安时,陆安正在停尸房里,擦拭著自己那套心爱的骨质工具。
他的手,连一丝最微小的颤抖都没有。
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,应道:“是,属下遵命。这就去卷宗库,將所有经手的案卷整理出来,呈送给金校尉。”
“快去!快去!別让大人等急了!”刘捕头催促道,像赶走一个烫手山芋般,匆匆离去。
停尸房內,再次只剩下陆安一人。
他缓缓地、一片一片地,將擦拭乾净的骨针、骨刀,重新放回自己的勘验箱中。
他的动作,依旧不紧不慢,充满了某种独特的、属於匠人的韵律感。
但他的心中,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“来了……终究还是来了。”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金不换这种级別的专业人士,一旦將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,自己的那套“完美”的偽装,就会像烈日下的薄冰,迅速消融。
一个仵作,也许能凭藉天赋和经验,查出一些离奇的死因。
但一个仵作,不可能在过去短短数月之內,经手了长安县所有最核心、最诡异的超自然命案,还能安然无恙,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!
这份“完美”,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!
陆安知道,自己最多,还有一天的时间。
等到明天,金不换看完了那些卷宗,必然会传唤自己进行“问询”。而在一个金丹期修士那洞察人心的神识之下,自己任何一句谎言,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。
他那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