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但赵惇却对他们的呼喊充耳不闻,他穿过重重宫殿,最终来到了一处位於皇宫最深处,早已经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禁地。
这里是一座古老的祠堂,祠堂的大门上,贴满了用硃砂写就的符籙,门前更是立著一块石碑,上面用血红的大字刻著。
“赵氏子孙,永世不得入內!”
“就是这里!就是这里!”赵惇看著那块石碑,脸上露出了病態的笑容。
他小时候,听他父皇酒后说起过,这祠堂里,供奉著赵氏皇族的第一代开国先祖。
那位老祖宗,当年乃是横压一个时代的绝顶强者,功参造化,几近神魔,在建立离阳之后,便將皇位传下,自己则进入了这祠-堂,闭了死关,寻求那传说中的长生之道。
並且留下祖训,除非赵氏面临灭族之危,否则任何人不得打扰。
数百年来,这已经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传说。
但现在,赵惇却將它当成了唯一的希望。
他绕过石碑,走到那扇贴满符籙的大门前,没有丝毫犹豫,拔出腰间的天子剑,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。
鲜血,喷涌而出。
他將流血的手掌,重重地按在了那扇冰冷的大门上。
“不肖子孙赵惇,叩请老祖宗出关!”
“求老祖宗,救我赵氏江山!救我离阳万民!”
他一边嘶吼著,一边將自己的鲜血,涂满了整扇大门。
那些原本散发著淡淡灵光的符籙,在接触到赵惇的皇室之血后,竟然开始一张张地燃烧起来,化作了飞灰。
“轰隆——”
当最后一张符籙燃尽,那扇尘封了数百年的石门,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,缓缓地向內打开。
一股无法形容的,苍老、腐朽,却又带著毁天灭地般恐怖气息的威压,从那黑暗的门內,猛地扩散开来!
整个太安城,都在这股威压之下,剧烈地颤抖了一下!
城外,正准备下令攻城的大唐军队,也在这股威压之下,齐齐地停下了脚步。
无数修为稍弱的士兵,甚至直接被这股威压压得跪倒在地,脸色惨白,呼吸困难。
尉迟恭猛地抬起头,看向太安城皇宫的方向,那张黝黑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。
“好强的气息!”
“这股力量……是衝著我们来的!”
而在那黑暗的祠堂深处,一双仿佛沉睡了万古的,冰冷而又无情的眼睛,缓缓地,睁开了。
祠堂之內,黑暗如墨,伸手不见五指。
那股恐怖的威压,就是从这片黑暗的最深处传出来的。
赵惇跪在门口,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,他既兴奋,又恐惧。
兴奋的是,传说竟然是真的,老祖宗真的还活著!
恐惧的是,那股仅仅是泄露出一丝,就足以让天地变色的力量,实在是太可怕了!
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,隨时都可能被那股力量碾得粉身碎骨。
“是……是谁,在唤醒吾”
一个苍老、沙哑,仿佛已经数百年没有开过口的声音,在黑暗中缓缓响起。
那声音不大,却像是直接在赵惇的灵魂深处炸响,震得他头晕眼,差点当场昏死过去。
“不……不肖子孙,赵惇……叩见老祖宗!”赵惇用尽全身的力气,趴在地上,五体投地,连头都不敢抬。
“赵惇”黑暗中的声音带著一丝疑惑,“吾闭关之前,在位的皇帝,似乎是叫赵楷。你是他的第几代子孙”
“回……回老祖宗,赵楷,是……是孙儿的十世祖。”
“十世……”黑暗中的声音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,“原来,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……”
一声悠长的嘆息,仿佛穿透了数百年的时光。
紧接著,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赵惇从地上託了起来。
赵惇战战兢兢地抬起头,这才看清,黑暗之中,一个瘦骨嶙峋,鬚髮皆白,身穿一身破旧麻衣的老者,正盘膝坐在一座石台之上。
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乡下老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