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子面前,告诉他:老子跑了半个世界,砍翻了不少人,捞了不少油水,可那骑龙的小娘们压根不鸟我
还是掉转船头,在海上干回老本行,甚至真去试试龙焰能不能烧穿铁种的战舰
不。维克塔里昂的直觉告诉他,还有机会。一个更能打动这位风暴女王的机会。攸伦塞给他的那个烫手玩意儿,或许比联姻的屁话管用得多。
“龙之母!”维克塔里昂的声音像风暴前的闷雷,压过了厅內的喧囂,“联姻不成,老子认栽!但老子漂洋过海,不光是来砍人的!还给你带了份『大礼』!攸关你那两条宝贝龙!”
他猛地转头,对莫阔罗下令道:“红袍僧!把那玩意儿亮出来!告诉女王它是什么货色!”
红袍僧莫阔罗无声地踏前一步,他从维克塔里昂身后那名强壮的隨从手中接过巨大的號角。
那號角通体漆黑,闪烁著金属般的幽光,上面缠绕著古老的黄金饰带,刻满了无法辨识的瓦雷利亚符文。
莫阔罗枯瘦的手指抚摸著號角表面,最终停留在一行镶嵌著暗红色宝石的符文上,用他那带著浓重东方口音的通用语清晰地念诵並翻译道:“『血换取火,火换取血。』”
他抬起深陷的眼窝,望向王座上的女王,“谁吹响这支地狱號角,无关紧要。龙,会嗅著號角的味儿飞来,飞到號角主人的身边。你必须住它,陛下。用血。”
丹妮莉丝的身体瞬间绷紧,她猛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,紫色的眼眸死死盯住那支黑色號角,年轻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紧张:“它能——唤回我的龙无论天涯海角”
“是,女王陛下。”莫阔罗肯定地回答,“它能跨越重洋与险峰,將龙唤至身畔。”
“它能驾驭它们”丹妮莉丝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“迫使它们听从吹號者的意志”
“不能”莫阔罗缓缓摇头,解释道,“在海上战斗时,我们曾试过一次。號角响彻云霄,
龙影果真自天际浮现。”
他的语气有一丝后怕,“然而,它们降落下来,那金色的竖瞳冷冷地审视著我们,喉间滚动著威胁的低吼,其姿態分明是將我们视作了猎物!號角能召它们前来,却无法束缚它们的野性,
更无法令其臣服。”
丹妮莉丝紧绷的肩膀微微放鬆下来,不易察觉地吁了一口气。看来,即便拥有这支號角,也无法强行控制她的孩子们,这让她心中的巨石暂时落下。
但隨即,新的忧虑又浮上心头:若敌人在她的巨龙鹰战正酣、扭转乾坤之际吹响號角,將它们弓离战场呢那將是灭顶之灾。
而且韦赛利昂和雷戈虽亲近,她確实缺乏一种稳定召唤它们的手段。
尤其是卓耿—-她最强大、最桀驁的长子,至今不知在广的天地中何处翔。如果这支號角真能將卓耿唤回她的身边—为此付出一定代价,似乎也並非全无价值。
“证明给我看。”丹妮莉丝的声音恢復了女王的平静,“就在此地,此刻,让我见证这號角是否真有你所言之能。”
“此地狭窄,陛下。”维克塔里昂环顾了一下相对封闭的大厅,粗声粗气地说,“寻个宽散处!免得你的龙崽子落下来压垮了这石头房子!”
片刻之后,女王、她的核心廷臣、將领们以及维克塔里昂一行人,来到了梅瑞林金字塔底层一个开阔的庭院。
这里曾经或许是奴隶主的园,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焦黑的土地,但空间足够巨大。清晨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下来。
“开始吧。”丹妮莉丝站在庭院的中心位置,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如影隨形地护卫在她身侧,手始终按在剑柄上。
维克塔里昂点点头,转向身后那个身材异常魁梧、肌肉结的壮汉。那壮汉脸上有近乎麻木的决绝。
“小子,”维克塔里昂压低了声音,“该你了。吹响它,你的女人和孩子,老子保他们这辈子躺在金子上睡觉,再不用闻海腥味!”
壮汉沉默地点点头,伸出粗壮的手臂,从莫阔罗手中接过了那支巨大的黑色號角。他將沉重的號角口端放到嘴边,手臂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,眼神里是直面死亡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