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些皮毛的制工艺和完整度,即使在南方也属上乘。
火塘边,一个年轻女人正用骨针缝补著一件破旧的皮袄。
她面容憔悴,颧骨突出,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寒冷在她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,但依稀能看出曾经的清秀轮廓。
她身边依偎著两个孩子,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孩,一个更小些的女孩。两个孩子都裹在明显过大的、磨损严重的皮袄里,小脸冻得发青,眼睛却很大,此刻正怯生生地、充满好奇地盯著两位突然闯入的陌生人。
女人一一达娜一一看到加文带人进来,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眼神里掠过一丝紧张,下意识地將两个孩子往自己身后拢了拢。
“达娜,”加文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很洪亮,他一边拍打著身上厚厚的积雪,一边吩咐道,“去弄点热汤来,给客人暖暖身子。”他隨手將腰间掛著的一把沉重的骨柄石斧解下,小心地靠放在角落的皮毛堆里。
达娜点点头,没有多问,只是迅速安抚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,低声说了句什么,便站起身,
裹紧身上单薄的皮袄,掀开另一侧更小的一块门帘,钻了出去,一股更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又迅速被隔绝。
加文指了指火塘边铺著几张厚毛皮的简陋“座位”,“坐吧,地方小,別嫌弃。”
他自己先一屁股坐了下来,厚重的身躯让身下的毛皮深深凹陷下去,发出一阵沉闷的挤压声。
弗雷恩和索罗斯依言坐下,儘量靠近那微弱的火源。皮革和毛皮混合的气息更加浓郁。
弗雷恩的目光扫过窝棚內部,最后落在加文脸上,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:“刚才那位女士是你的女儿还是妻子”
加文正搓著冻得通红的双手靠近火苗取暖,闻言动作顿了一下,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阴霾。
“都不是。”他粗声回答,声音低沉了些,“我的妻子——几年前,在翻越霜雪之牙时,掉进了冰缝。死了。”
他顿了顿,仿佛那记忆依旧刺痛,“达娜——是我弟弟戴米恩的妻子。戴米恩.—去年秋天,
为了给孩子们找点吃的,独自去猎海豹,遇到冰裂—也没回来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落在角落那两个依偎在一起、正偷偷打量客人的孩子身上,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,“不过,这两个小崽子,是我的。”他指了一下,“戴米恩和达娜—-他们没孩子。”
弗雷恩爵士沉默地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索罗斯则低声念了一句光之王的祷词,声音几不可闻,
加文继续道,语气变得有些生硬,像是在陈述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:“也许再过两年,等日子稍微好过一点,我和达娜会再生一个或者两个宝宝。但是现在.不行。”
他用力搓了搓脸,粗糙的手掌刮过胡茬发出沙沙声。
“为什么现在不行”索罗斯温和地问道,红袍在火光映照下像一块暗沉的旧布。
加文的眼神变得忧鬱起来,“达娜——-现在怀孕,在这种地方,只有死路一条。食物太少,天太冷,没有稳婆,没有药—她扛不住。我答应过戴米恩,在他闭眼前,发誓要照顾好达娜,像照顾亲妹妹一样。这个承诺,比我的命还重。”
气氛有些沉重。加文似乎想转移话题,他看向弗雷恩:“那你呢南方来的爵士,你有孩子么”
弗雷恩的表情鬆弛了一些,点点头:“当然有。两个男孩,两个女孩。最大的儿子快能帮我打理庄园了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,“不过现在都不在身边。我的家在风暴地,离风息堡不远,有一个小小的庄园,养著几头奶牛,几亩薄田。收成好的时候,刚好够养活他们和几个僕人。
收成不好—”他耸耸肩,没有说下去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加文的眼晴亮了起来:“我的父亲,他以前是个乌鸦—守夜人。他来自一个叫多恩的地方。”
他努力回忆著父亲生前的描述,“他说那里每一天都热得像—-像坐在火炉边上烤著后背是真的么世上真有那么热的地方”
他无法想像没有寒冷的世界。
弗雷恩被他的描述逗得嘴角微扬,再次耸了耸肩:“差不多吧。炎热,乾燥,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