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
“你太客气了,巴利斯坦阁下。老身的喉咙因交谈而乾渴。一杯果汁,可否”
“如你所愿。”他叫来侍者,为女祭司点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柠檬汁。为了饮用,女祭司掀开了面纱一角,赛尔弥再次注意到她深刻的皱纹和疲惫的神態。她至少比我年长二十岁,他想。
老骑士一直以为她是女王忠实的朋友,但是小恶魔却告诉她,一场演出必须有人扮好人,有人扮坏人。
绿圣女就是扮好人的那个。
有人替自己思考,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。
“如果女王陛下在此,她一定会和我一起,感激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。”巴利斯坦真诚地说。
“女王陛下的仁慈,老身铭记於心。”格拉茨旦优雅地回应。
格拉茨旦卡拉勒饮尽果汁,重新戴好面纱。“愿她的灵魂安息。准备何时为她举行葬礼”
“暂无此打算。一切需待战爭结束。”巴利斯坦回答。
“老身会为她祈祷。”绿圣女微微頜首,“那么,西茨达拉国王呢恕老身直言。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君王。”
“他有毒杀女王的重大嫌疑。我很难说服御前会议的其他人遵从他的命令。”
“渊凯的贤主议会要求他出席。他们要求立刻恢復他的所有权力。他们只与合法的君王谈判对此,相信你並不意外吧”她的语气温和,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压力。
“他会的,”巴利斯坦谨慎地说,“一旦我们確信他与刺杀女王陛下无关。但在此之前,弥林仍由忠诚且公正的御前会议管理。你也將列席会议。尊敬的殿下,我们需要你智慧的指引。”
“你过誉了,首相大人,”绿圣女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,“若你真信老身的智慧,请听我一言:立刻將王座还给西茨达拉国王。”
“除非女王陛下復活並亲自下令,否则我无法遵从。”巴利斯坦的语气变得坚定。
面纱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嘆息:“我们歷经艰辛爭取的和平,此刻如深秋的枯叶在风中飘摇,这是悲惨的时节。天空有巨龙盘旋,人们传说它们以孩童血肉为食。百姓在逃离,逃往渊凯,逃往托罗斯,逃往魁尔斯,逃向任何能避难的地方。哈兹卡金字塔已成冒烟的废墟,许多古老的家族歷史隨之湮灭。乌尔兹和雅赫赞金字塔成了巨兽的巢穴,它们的主人却流落街头,形同乞弓。我的人民失去了信仰与希望,整夜沉溺於酒宴狂欢,醉生梦死。”
“还有谋杀,”巴利斯坦尖锐地指出,“鹰身女妖之子一夜之间夺走了三十条人命。”
“对此老身深感哀痛。这正是必须立刻释放高贵的西茨达拉佐洛拉克的原因。唯有他能阻止这一切。”绿圣女的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確信。
他如何做到除非他就是鹰身女妖本人巴利斯坦心中警铃大作。
“女王陛下將自己交给了西茨达拉佐洛拉克,让他成为她的伴侣与国王,如他所愿恢復了弥林的传统。而他的回报,却是下毒。”巴利斯坦的声音冷硬如铁。
“他还以和平!阁下,別忘了这点。”绿圣女的语气第一次透出急切,“老身恳求你,和平无价。希兹达尔是洛拉克家族的后裔。他绝不会行下毒之事,他是无辜的。”
“你为何如此肯定”巴利斯坦直视著面纱,除非你就是下毒者
“吉斯眾神启示於我。”绿圣女的声音带著神职者的庄严。
“我只信七神,而七神对此保持沉默。”巴利斯坦不为所动,“智慧的殿下,你是否按我的提议,向渊凯的贤主和佣兵团长们提出了要求”
“传达了,正如你所命一一但恐怕你不会对他们的答覆满意。”绿圣女的声音低沉下去。
“他们拒绝了”巴利斯坦的心沉了下去,
“是的。他们声称,赎金换不回人质。只有龙血才行。”
这虽在巴利斯坦预料之中,却並非他所期望的结果。他双唇紧闭,下頜线条绷紧。
“老身知道这不是你期望的答覆,”格拉茨旦卡拉勒的声音带著一丝悲悯,“然而,请理解他们。那些龙是毁灭的化身。渊凯人惧怕它们一一这份恐惧並非毫无缘由,你无法否认。我们的史书记载著瓦雷利亚龙领主的可怕,以及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