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事烦劳都督。其二,需掌握都护府的兵力部署及其与长安的联络方式。尤其是钱福向高力士传递消息的渠道,若能截获或干扰,可打乱其步骤。”
“都护府兵力约五千,分驻广州城内外几处大营及关键港口。其与长安联络,除明面驿道,定有玄影卫的秘密信枭渠道,此事极为隐秘,需设法从其核心人员处打开缺口。”
“其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”秦昭目光凝重,“需尽快弄清他们进行邪术实验的核心地点,以及所谓的‘深渊之门’开启仪式的具体计划和时间。我们必须阻止他们!”
裴敦复点了点头:“裴某会动用一切力量暗中调查。另外,司丞如今行踪已露,‘破浪号’目标太大,不宜久留外海。裴某在伶仃洋有一处秘密私港,颇为隐蔽,司丞可移驻彼处,暂避锋芒,也便于联络。”
秦昭接受了这个提议。有一个安全的基地至关重要。
“还有一事,”裴敦复补充道,“司丞救回的那些鲛人,留在船上恐不安全,且不利于其伤势恢复。裴某在番禺有一处别院,可靠隐秘,可先将她们安置在那里养伤。”
“如此甚好,有劳都督。”秦昭拱手致谢。这番安排,显示裴敦复确实拿出了合作的诚意。
两人又就联络方式、信息传递、应急措施等细节商议妥当。直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,方才结束密谈。
“裴某这便回城布置,司丞保重!”裴敦复再次拱手,带着两名亲随,沿着原路悄然下崖,乘舟离去。
秦昭独自立于崖顶,望着裴敦复的小船消失在晨雾中,又看向远方海平面上即将跃出的朝阳,目光深邃。
岭南的棋局,他已落下关键一子。但真正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当日下午,在裴敦复派出的心腹向导接应下,“破浪号”悄然驶入了位于伶仃洋深处的一处僻静海湾。这里三面环山,入口狭窄且暗礁密布,若非熟悉水道,极易触礁沉没,确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地。
海湾内侧,竟有一处简易的木制码头和几排依山而建的屋舍,显然是裴敦复经营多年的秘密据点。众人登岸,终于踏上了久违的坚实土地,无不松了一口气。
获救的鲛人被妥善安置在条件最好的屋舍内,由懂些医术的船员和裴敦复派来的可靠仆妇照料。澜的伤势在秦昭的持续治疗和安心休养下,开始明显好转。
秦昭下令,利用这段相对安全的时间,对“破浪号”进行彻底的检修和维护,同时让所有船员轮番休整,恢复体力。他自己则与刘仁轨等人,开始研究裴敦复初步提供的一些关于都护府和广州势力分布的资料。
根据资料显示,镇海都护府的核心人物除了监军太监钱福,还有两名副都护,皆是高力士的亲信。都护府下辖的五千兵马,也基本被宦官集团牢牢掌控。广州本地的府兵系统,则大多听从裴敦复的调遣,但在没有明确朝廷旨意的情况下,裴敦复很难调动他们去对抗拥有“钦差”身份的都护府。
“看来,短期内难以从军事上正面击垮都护府。”刘仁轨分析道,“除非能找到他们谋逆的确凿证据,并直达天庭。”
“证据会有的。”秦昭语气笃定,“但现在,我们需要先斩断他们的爪牙,削弱他们的力量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份关于“金鳞商会”的资料上。这是广州最大的海商之一,据说与都护府关系极为密切,很可能参与了都护府的秘密勾当,为其提供资金和某些特殊物资。
“就从这里开始吧。”秦昭点了点“金鳞商会”的名字。
金鳞商会,总部设在广州城西最繁华的码头区,门庭若市,车水马龙。其会长姓金,名满仓,是个身材肥胖、笑容可掬的中年商人,但熟悉内情的人都知其手段狠辣,与黑白两道关系盘根错节,是钱福在民间最重要的代理人之一。
深夜,金府后院,灯火通明。金满仓正与几名心腹管事核算着近期的账目,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。与都护府的合作,让他赚得盆满钵满,虽然有些生意见不得光,但在钱公公的庇护下,他毫无顾忌。
“老爷,这是本月送往‘鬼屋’那边的特殊物资清单,您过目。”一名管事递上一份清单。
金满仓随意扫了一眼,上面罗列着一些稀有的矿物、药材,甚至还有几样标注着“活体”的字样。他摆了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