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角处突然冒出个熟悉的身影。绯烟浑身是血,右耳的断耳处重新长出了银白色的新生狐耳。她抛来的银链缠住追得最近的青玉匣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:\"秦昭,看清楚了!\"
银链绞碎匣子的刹那,里面掉出的不是心脏,而是个蜷缩的婴儿——额头上刻着与秦昭相同的疤痕。
鬼樊楼外的月光冷得刺骨。秦昭瘫坐在护城河畔,残缺的左臂伤口结着冰霜。寒魄已经融入右臂,在皮肤下形成与妹妹冰棺相同的符文。血刃横在膝头,刀身再无半点纹路,仿佛普通的凡铁。
绯烟用银铃在他耳边轻摇:\"那小妖是镜花姐姐百年前点化的泉眼。\"每个字都带着血色泡沫,\"它自愿赴死,就为了让你看见——\"
铜镜残片拼出的画面让秦昭呕吐:三十年前的神龙政变夜,父亲秦琰的刀确实斩下了亲弟弟的头颅,因为对方体内寄生着玉面狐的半魂。而那个\"弟弟\",正是今日黑冢的主魂。
\"现在你明白...\"绯烟突然咳出银血,\"为何血刃第九式叫'斩我'...\"
远处传来九声钟响。秦昭的右眼真视之瞳突然升级,看穿长安地底纵横交错的妖脉——所有银光流转的通道,最终都连接着自己左臂的伤口。而更远处的大明宫顶端,九尾狐虚影已经凝实大半,正对着血月发出无声的尖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