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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四绝武馆。
截止到现在,武馆里面还没有完全装修好。
但是今天,偌大的武馆內却是一片静悄悄的,不闻敲敲打打的声响,也不见有装修工人出入。
武馆的弟子们,也一个个轻手轻脚,好像生怕发出声响,惊扰了什么。
整个武馆內的气氛,说不出的压抑,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寧静。
一名头髮有些白,脸型方正的老者,径直闯入武馆,在眾人簇拥下,越过凌乱的装修工地,匆匆往內院走去。
內院深处,隱隱有一阵压抑的嘶吼声传来,且越往前走,声音也越来越变得清晰可闻。
……
“呼…我不行了,换人吧!”
“没人换了,大家都还没能缓过气来。”
“那怎么办封师弟眼看著撑不住了啊!”
“没有办法,再继续下去,我內力耗尽,根基受损是小事,要是剑气反弹,损毁了封师弟的经脉,那才叫得不偿失。”
“封师兄,您再忍耐一下,师父马上就赶到了!”
“嗯,放心吧,封师弟,只要师父一到,化解你体內的隱患,只在抬手之间…”
“……”
偌大的房间里,封平赤身裸体,躺在病床上,面孔扭曲,表情痛苦。
眾人围在病床前,正七嘴八舌的安抚著他。
突然,有人察觉到门口光线一暗,扭头望去,不由大声道:“师父,您来啦!”
“师父!”
“师父!”
屋內眾人,包括盘膝坐在一旁,打坐运功的数名弟子,听到动静,也都连忙弹身而起,纷纷向头髮白的老者行礼问好。
封平躺在病床上,动弹不得,但也努力扭头过,望向老者,眼中隱隱有泪光闪烁,羞愧道:“师父,对不起,弟子给您丟人啦!”
老者环视眾人,最后视线定格在病床上排行第七的小徒弟身上,皱著眉头问道:“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们练了几十年的武功,都练到狗身上去啦连拔除敌人留在封平体內的几道剑气,都这么费力,迟迟不能成功”
“弟子无能,请师父责罚。”
一眾弟子们羞惭无地,只好俯首领罪。
“方老,多谢您一路护送。”
老者身后,突然有人弯了弯腰,说道:“既然您有正事要处理,那我们便不在这里碍事,先告辞了!”
那开口说话之人,是一名中年女子,颧骨微凸,显得有些刻薄,身材颇为高大粗壮,虎口布满老茧,多半也是个练家子。
“刘夫人不必避嫌,老夫这里可不怕家丑外扬。”老者瞪了封平一眼,有些恨铁不成钢,“何况,此事与你们刘家,其实也有一些关係,老夫先与你说一声,免生误会。”
“哦”刘夫人一怔,有些惊讶的问道:“方老可否细说,此事如何与刘家相干了”
“诺,就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,学艺不精,还敢学人踢馆,却被人打成了这个熊样,要不是几个师兄们不惜耗费內力,拼死为他续命,这会儿他怕是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。”老者指了指封平,淡淡道:“打伤他的人,叫做李青云。他上门挑战的那家武馆,叫做青云武馆。”
“李青云青云武馆”
刘夫人闻言,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凶光。
站在她身后的数人,也不是纷纷色变,有些群情激愤。
刘夫人倒有城府,很快收拾情绪,看向老者,饶有深意的说道:“原来如此,多谢方老提醒。以后飞腾鏢局和四绝武馆,倒可以多亲热亲热,大家交个朋友!”
眾人闻言,均是心领神会,纷纷点头。
敌人的敌人,就是朋友。
这个道理,大家都懂的。
“方老,您先忙著,我们这便告辞了。”
话虽说开了,刘夫人也没有继续留下来旁观,顺势提出了告辞。
方绝之说不怕家丑外扬,他门下的弟子们,可未必也这么想。
何况,方绝之接下来多半要运功为徒弟疗伤,这可是个非常精细的活,期间容不得半点惊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