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老木匠的直觉(年轻时也帮屯里修过马车、农具),李老大则凭借老渔民对船只用料的模糊认知,三人互补,进展虽然缓慢,却异常扎实。
与此同时,二嘎子带领的砍伐运输组也开始了艰苦的工作。第一棵被选定的、用于制作肋骨的硬木,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。
“嘿!”二嘎子抡起沉重的石斧,奋力砍向树干。石斧与坚硬的木质碰撞,发出沉闷的“梆梆”声,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,反震力让他手臂发麻。
“这树也太硬了!”二嘎子甩了甩手,龇牙咧嘴。
王晴递过水筒:“嘎子哥,歇会儿,喝口水。要不咱们先用火烤烤要砍的地方?是不是能软和点?”
这是山里伐木的土法子。二嘎子眼睛一亮:“对!试试!”
他们收集来干草和细枝,在树干预定砍伐的位置下方点燃一小堆火。火焰舔舐着树干,发出噼啪声,木质被烤得发黑、冒烟。过了一会儿,火势渐小,二嘎子再次抡起石斧。
“梆!”这一下,斧刃入木明显深了一些。
“有效果!”王冉高兴地拍手。
但即便如此,砍伐一棵碗口粗的硬木,依然是一个极其耗费时间和体力的过程。二嘎子主要负责砍伐,王晴和王冉则轮流用较小的石斧清理树枝,或者用磨利的鲨鱼骨刀刮掉树皮。汗水很快湿透了他们的衣衫,手掌上也磨出了新的水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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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树木终于被放倒,更大的挑战来了——如何将这根沉重的原木运回位于半山腰的营地?
“一二!嘿呦!”二嘎子在前头用肩膀扛起较粗的一头,王晴和王冉在后面合力抬起较细的一头。三人喊着号子,踉踉跄跄地在山林间艰难前行。地面不平,灌木丛生,沉重的原木压得他们腰都直不起来,每一步都异常艰难。短短几百米的路程,他们歇了四五次,才终于将第一根木材拖回营地附近。
看着瘫坐在地上、大口喘气的二嘎子和同样满脸汗水、衣衫被刮破的王晴王冉,负责后勤的杜小荷心疼不已,赶紧递上水和用猴子送来的野果临时做的果酱。
“慢点吃,歇够了再干。”杜小荷一边帮王晴拍打身上的泥土草屑,一边对二嘎子说,“不行就分多次,一次少运点,别把身子累垮了。”
二嘎子灌了几口水,抹了把汗,咧嘴笑道:“没事,小荷姐!这点活儿,累不垮!想想咱造的是回家的船,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!”
营地这边,杜小荷带领的后勤组同样忙碌。她不仅要准备一日三餐,烧开水,还要带着王念白和杜妈妈,大量收集各种粗细的藤蔓,将它们浸泡在海水里,增加韧性。她还翻找出所有可用的兽皮,检查破损情况,思考哪些可以用来制作浮囊或者缝合后作为帆布。工具坏了,她要负责用现有的材料修补,比如用新的石片替换崩口的石斧头,用更结实的藤蔓重新捆绑松动的标枪头。
杜妈妈则带着小守山,照看着菜园和熏肉架、晾鱼架,确保基本的食物供应链不断。王念白成了小小的“材料收集员”,专门捡拾那些柔软而有韧性的树皮内层纤维,这些是捆绑和填缝的重要材料。
日子在忙碌和汗水中一天天过去。营地旁边的空地上,合格的木材逐渐堆积起来。有笔直修长的杉木,有坚硬如铁的柞木,有韧性极好的紫杉木……每一根都凝聚着选材组的智慧和砍伐组的汗水。
然而,困难接踵而至。
首先是工具的问题。石斧和石凿的效率太低,磨损极快。尽管杜小荷想尽办法修补,但面对坚硬的木材,这些原始工具还是显得力不从心。进展缓慢,严重拖慢了整体节奏。
其次是技术难题。如何将木材连接得既牢固又紧密?光靠藤蔓捆绑,在海水浸泡和风浪冲击下,恐怕难以持久。王谦想起了山里木匠用的榫卯结构,但那需要精确的刻画和凿制,对他们现有的工具和技术来说,难度太大。
这天晚上,累得几乎散架的一家人围坐在火堆旁,气氛有些低迷。连最能吃苦的二嘎子,看着手上新增的血泡和几乎磨秃了的石斧,也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照这个速度,怕是等到冬天,船也造不好啊……”李老大忧心忡忡地说。
王谦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跳跃的火焰,大脑飞速运转。他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