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美十倍。
酒过三巡,杜勇海突然拍手,几个年轻人抬进来个樟木箱。\"哥,这是你走时没带走的,\"他打开箱子,里面是些泛黄的课本、木雕小船和半张老照片,\"俺爹每年都拿出来晒...\"
杜勇军拿起那半张照片,正好和怀里带来的那半张拼成完整的一张——年轻的妇人搂着男孩站在枣树下,背后是红白条纹的灯塔。王谦突然明白为什么岳父对那张残缺的照片如此珍视了。
夜深了,宾客散去。杜家人被安排在厢房住下。王谦躺在陌生的床上,听着窗外规律的海浪声,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火车上。杜小荷轻轻靠过来:\"当家的,爹刚才偷偷跟我说...他死也瞑目了...\"
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画出格子的光影。王谦想起此刻的白狐应该蜷在自家炕头,黑皮可能正在检查陷阱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,因为一段跨越六十年的思念,就这样连接在了一起。
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,伴着潮起潮落的韵律,像首古老的催眠曲。半梦半醒间,王谦似乎听见杜勇军在隔壁轻声哼唱,那调子既像东北的狩猎小调,又像胶东的渔家号子,奇妙地融合在一起,飘荡在杜家岛咸湿的夜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