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的阳光炙烤着牙狗屯的土路,王谦蹲在合作社门口的树荫下,擦拭着新领到的护林队徽章。徽章是铜制的,上面刻着\"兴安岭林业局监制\"几个小字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\"谦哥!\"黑皮急匆匆跑来,汗珠子顺着晒得黝黑的脸往下淌,\"屯口来了个怪人!\"
王谦把徽章别在胸前:\"啥样的?\"
\"背着个大包,拿着根铁棍,说话南腔北调的。\"黑皮比划着,\"说是来找七爷看病的。\"
正说着,一个陌生男子已经走到了合作社门前。他约莫三十出头,穿着城里人才有的短袖衬衫和工装裤,背上是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,手里拄着根金属登山杖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——左边眉毛上方有道疤,一直延伸到发际线。
\"同志你好。\"陌生人开口,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,\"请问七爷家怎么走?\"
王谦站起身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:\"找七爷啥事?\"
\"求医。\"陌生人拍了拍自己的左腿,\"老伤,听说七爷的膏药灵验。\"
王谦注意到他走路时左腿确实有些跛。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那根登山杖——杖头有个奇怪的凸起,像是可以拧开的。
\"七爷上山采药去了,晚上才回来。\"王谦指了指自家方向,\"先去我家喝口水吧。\"
陌生人道了谢,跟着王谦往屯里走。路上,王谦试探着问:\"同志从哪来啊?\"
\"广州。\"陌生人笑了笑,\"姓陈,是做地质勘探的。\"
王谦心里一紧。地质勘探?该不会又是冲着棒槌沟来的吧?
到家时,杜小荷正在院里晾衣服。她穿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,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看见生人立刻整了整衣襟。王守山在摇篮里咿咿呀呀,白狐趴在旁边假寐。
\"这是我媳妇。\"王谦介绍道,\"这是陈同志,广州来的,找七爷看病。\"
杜小荷倒了碗凉茶递过去:\"陈同志大老远来,辛苦了。\"
陈同志接过碗,眼睛却盯着白狐:\"这狐狸......是养的?\"
\"山里跟来的。\"王谦轻描淡写地说,同时注意到陈同志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机械表——比公社书记的还要高级。
白狐突然站起来,浑身的毛都炸开了,冲着陈同志龇牙咧嘴。
\"小白!\"杜小荷轻斥一声,狐狸才不情不愿地趴下,但眼睛始终盯着陌生人。
陈同志尴尬地笑了笑,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盒子:\"一点心意,广州的特产。\"
盒子里是几块精致的点心,油纸包着,印着\"莲香楼\"三个红字。王念白不知从哪钻出来,眼巴巴地看着。
\"尝尝吧。\"陈同志拿起一块递给孩子。
王谦抢先一步接过:\"谢谢,等七爷回来一起吃。\"
正说着,院门被推开,七爷背着药篓回来了。老人一眼就看到了陈同志,烟袋锅在门框上顿了顿:\"这位是......\"
\"陈同志,找您看腿伤的。\"王谦使了个眼色。
七爷会意,放下药篓:\"进屋说吧。\"
诊脉时,王谦注意到陈同志的左手虎口有层厚茧——那是常年使用某种工具留下的。不是地质锤,更像是......枪?
\"旧伤入骨了。\"七爷收回把脉的手,\"得用火针加膏药,三天不能动。\"
陈同志皱眉:\"三天太久了,我还有工作......\"
\"啥工作比命要紧?\"七爷的烟袋锅敲了敲桌腿,\"你这腿再不治,过不了四十就得瘸。\"
陈同志犹豫片刻,终于点头:\"那麻烦七爷了。\"
安顿好陈同志住进厢房后,七爷把王谦拉到后院:\"这人不对劲。\"
\"我也觉得。\"王谦压低声音,\"说是地质勘探的,但包里没见地质锤,倒是有个奇怪的仪器。\"
七爷从药篓底下摸出个东西:\"他掉在路上的。\"
是个精致的罗盘,但不是普通的指南针,盘面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,指针是蛇形的。
\"寻龙尺!\"七爷的声音压得极低,\"摸金校尉用的家伙什。\"
王谦心头一震。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