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块肉。杜小荷"哇"地哭出声,翻箱倒柜找纱布。反倒是王秀兰最镇定,她从公猪獠牙上刮下点粉末,混着烧酒按在伤口上:"猪牙粉止血,留个疤更爷们儿。"
夜深时,杜勇军拎着半截猪尾巴来了。他把这玩意泡进白酒坛子,说要泡出"跌打神药"。王谦注意到岳父左手少了根小指——那是二十年前被野猪咬掉的。
"知道我为啥能活到现在不?"杜勇军把酒坛子塞进炕洞,"当年那畜生要是咬的右手,我扣扳机的手指就没了。"他拍了拍杜鹏的肩膀,"今天要是谦子慢半秒,断的就是你脖子。"
杜鹏整晚都没说话,只是埋头擦那支借来的猎枪。后半夜王谦起夜时,看见少年跪在院子里,正对着月亮磕头。雪地上用树枝划了道歪扭的线,像是决心书的分界线。
第二天清晨,王谦在门槛边发现了个小布包。里面裹着杜鹏最珍视的铜哨——那是他爹留下的唯一遗物。哨子旁边,整整齐齐码着十发黄澄澄的子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