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老黑狗跑在前面开路,时不时停下来等后面的人。一路上,王谦的心揪得紧紧的。老丈人待他如亲生儿子,要是出了什么事...
"谦哥,"于子明看出他的担忧,"杜叔是老猎户,知道怎么对付黑瞎子。断腿不碍事,接上就好。"
王谦点点头,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两个时辰后,他们终于到达了采伐区。林间一片狼藉,到处是散落的工具和血迹。老马和几个工人守在一个沟壑边,见他们来了,赶紧迎上来。
"在
王谦趴在沟边往下看。沟有两人多深,杜勇军躺在底部,右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,脸色惨白如纸。
"爹!"王谦大喊,"我们来了!"
杜勇军虚弱地抬了抬手:"小心...那畜生可能还在附近..."
七爷环顾四周,眯起眼睛:"先救人。子明,你和老马警戒。谦儿,跟我下去。"
两人顺着绳子滑下沟底。杜勇军的伤比想象的更严重——右腿骨折,脚踝脱臼,额头上还有一道血口子。七爷检查后松了口气:"骨头没戳出来,接上就好。"
王谦取出白酒给老丈人灌了两口,又用树枝和绷带做了简易固定。杜勇军疼得满头大汗,却硬是一声不吭。
"那熊...往北去了,"他断断续续地说,"是头母的...可能带着崽..."
七爷闻言脸色一变:"带崽的母熊最危险。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。"
三人合力把杜勇军抬上担架,用绳索固定好。正准备往上拉时,老黑狗突然狂吠起来,背毛竖起,冲着北面的林子低吼!
"不好!"七爷一把按住要拔枪的王谦,"别激怒它。慢慢退到沟底最窄的地方。"
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!那头母熊出现在沟边,小眼睛里闪着凶光。它人立而起,看到了沟底的人,立刻就要往下扑!
千钧一发之际,七爷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,猛地砸在沟壁上。"啪"的一声,瓶子碎裂,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。
"辣椒油!"七爷低声道,"熊鼻子最怕这个。"
果然,母熊被气味刺激得连连后退,不停地打着喷嚏。但它并没有离开,而是在沟边焦躁地徘徊,时不时发出威胁的低吼。
"得想个法子引开它,"王谦小声说,"不然咱们上不去。"
七爷沉思片刻,从兜里掏出个哨子:"我数到三,你们就往上拉人。子明,准备开枪,但别真打,吓唬就行。"
老人家的哨子是一种特制的鹿哨,能模仿幼鹿的叫声。他深吸一口气,突然吹出一串急促的音符!
母熊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。与此同时,于子明在另一侧开了一枪,子弹打在远处的树上。母熊犹豫了一下,终于向枪声方向追去。
"快!"七爷大喊。
王谦和工人们合力拉起担架,七爷在后面托着。等母熊发现上当返回时,众人已经撤到了安全地带。
回屯的路格外漫长。杜勇军因为疼痛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王谦和于子明轮流抬着担架,棉袄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"谦儿..."杜勇军在一次清醒时虚弱地说,"别告诉小荷...我怕她着急..."
王谦点点头:"您撑住,马上就到屯子了。"
太阳西斜时,他们终于看到了牙狗屯的炊烟。屯口,杜小荷和杜母已经等在那里了,旁边还站着王母和杜小华、杜鹏。见他们回来,杜小荷挺着肚子就要跑过来。
"慢点!"王谦赶紧喊道,"爹没事,就是腿折了。"
杜小荷红着眼圈查看父亲的伤势,杜母则直接哭出了声。七爷指挥着众人把杜勇军抬到屋里,老周已经带着药品等在那里了。
"得先正骨,"老周检查后说,"会有点疼。"
杜勇军摆摆手:"来吧,我忍得住。"
王谦和于子明按住老丈人的肩膀,老周抓住他的腿,一拉一推。"咔吧"一声脆响,杜勇军闷哼一声,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。
"好了,"老周擦了擦汗,"骨头接上了。得养三个月,不能下地。"
杜小荷端来熬好的草药,杜母则准备了热腾腾的骨头汤。王谦和于子明退到外屋,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结冰了——是汗水冻成的冰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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