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简单分析一番。
“学生听闻,西山工坊每月想要运转,给数万流民们发放月钱,还得建设一干工役,没有个七八万银子的进项是不成的。
这些人想要囤货居奇,便让他们囤货,工坊只要提高价格,收入不是有增无减”
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,杨天成不明白为什么工坊还是坚持二十文的价格。
“我也是这样对张士元那臭小子说的。”
张简修面色古怪的样子。
“可那小子说我对商贾一无所知,还说什么让我不要管”
他知道张允修心中有打算,可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。
这种智商被人碾压的感觉,让张简修异常愤怒。
“说什么可以提价,不过不能够多提,这样并不符合市场规律云云,还说藕煤就是要走量,不怕这些人囤积,他们囤积得越多,炒的越高,便会跌得越惨”
杨天成皱起眉头,他熟读医书,对于这些商贾之事不甚了解,可经营医馆,却还是有些理解的。
他也忍不住说道。
“现今主要问题还是在于,这西山渗水之事如何解决
按照以往经验来看,西山开设那么多矿井,若是不能解决渗水问题,原本开掘的矿井也会废弃,所产出的煤矿越来越低。
西山工坊想要运转,每月就必然需要进账,若煤矿产量越来越低,张同知仍旧不愿提高价目,想来”
不过想了想,杨天成也有些理解对方了。
“价目很难提高,若是西山藕煤也卖五六十文的价目,寻常百姓怕是都要回去购买从前的旧煤了。
相比较之下,反倒是不降价,能够购买的百姓还多上一些。”
“这有何用!”
张简修十分气愤的样子。
“我的银子在里头,朝堂诸公的银子在里头,陛下的银子也在里头,若是此番搞砸了,我也便是不活了”
看着这位锦衣卫指挥佥事一副哭爹喊娘的样子,杨天成紧紧皱眉。
这位张佥事,似乎真如传言一般,比之他那幼弟要差上太多了。
不一会儿,又听张简修哭嚎着说道。
“张士元!我要告到老爹那里!我要告诉老爹”
几日后。
通惠河的游船上。
按理来说,这通惠河乃是京城漕运的重要通道,理应不允许有人在上头设游船饮酒作乐。
可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
京城繁华,可能够寻到乐子的地方,也就那么几处。
官员士绅,贵人商贾们,自然不会放过这运河上清净,又无人打扰的享乐之地。
这连日来,晋商会馆的富商们,都在运河上的游船里头大摆宴席。
推杯换盏之间,还有专门请来的勾栏女子伺候,日夜颠倒之下,似乎都觉得自己要飘入仙境。
那王登库最是会享乐,一左一右抱着两名勾栏女子,年纪看起来甚至可以当他的小辈了,可还是乐此不疲。
他将琉璃杯里头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,嘴里不由得发出感慨说道。
“嘿那张士元终究还是沉不住气,将藕煤价格提到了三十文一斤。
连日来,西山工坊产出的藕煤,已经下降了许多。
想来西山煤矿那头,已然渐渐开采不能,待到产量再降低些,我等便将囤积藕煤折价出售。”
王登库打了一个酒嗝儿,油光满面的模样。
“届时看他拿什么银子,去喂饱西山那一群丘八,丘八们没了营生,吃不饱饭了,便要在西山闹将起来。
到时候,皇帝怪罪下来,即便是张居正也保不住他!”
这范永斗口味倒是别致,身旁陪着一名老妪,年纪都快要能够叫娘了,他咽下由老妪递到嘴边的葡萄,也嗤笑着说道。
“西山如今已然是人心惶惶,张士元妄想着以劳什子春宫图,还有什么狗屁相声,便能够安定人心
殊不知丘八们吃不饱饭,那可是真的要反的!
若再有些声音,为丘八们推波助澜,提供上一些由头。
纵使皇帝再如何袒护他,也得将其办了,以平息众怒!”
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可此时,酒桌上却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。
“你二人倒也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