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,粉笔头啪一声断了一截。
台下传来几声善意的轻笑,气氛轻松了不少。
“这第一个要点,就是温度控制。”
何雨柱说着,走到样机旁准备演示。他伸手去拧温度旋钮,却发现拧起来有点涩。
“哟,这是哪位老师傅拧得太使劲了?”
他半开玩笑地说,手上加了点力道。旋钮发出嘎达一声,总算拧动了。
台下老师傅不好意思地挠头:“何工,对不住,刚才我给几个老哥们演示,手劲使大了……”
何雨柱笑道,“没事儿,这说明咱们的设备经得起折腾。要我说啊,这旋钮就该做得紧实点,免得有些毛手毛脚的小年轻瞎拧。”
这话引得全场哄笑,几个年轻技术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等到温度显示稳定在37.5度,何雨柱才继续讲解:
“这个温度啊,不是随便定的。就像炖老母鸡,火大了肉柴,火小了不烂。咱们培养微生物也是这个理儿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仪表盘上的温度突然跳了一下,从37.5变成了37.3。
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王铁军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,眼睛紧盯着仪表盘。
何雨柱不慌不忙,伸手在箱体侧面轻轻一拍。
“啪”的一声,温度显示又跳回了37.5。
“看见没?”何雨柱乐了,“这就跟我家那台老收音机一个毛病,接触不良。拍一下就好。”
他转身对上海厂的老师傅说:“李师傅,回头记得把这个接线端子紧一紧。”
“好嘞何工,下课就弄!”
这个小插曲反而让课堂气氛更活跃了。何雨柱趁机切入正题:
“刚才说到哪了?对,炖老母鸡。其实啊,咱们搞微生物培养,跟做饭真是一个理儿。火候要准,手法要稳,最重要的是——”
他故意停顿了一下:
“要知道锅里炖的是什么鸡。老母鸡得文火慢炖,小公鸡就得猛火快炒。咱们培养箱里的这些菌崽子也一样,每个菌种都有它自己的脾气。”
这时,后排一个年轻技术员举手问:“何工,那怎么知道每个菌种的脾气呢?”
“问得好!”何雨柱眼睛一亮,“这就得靠经验了。比如说,我当年在食堂炒菜时就发现——”
他忽然停住,看着台下好奇的目光,狡黠一笑:
“这个嘛,咱们下午再细说。现在先休息十五分钟,要上厕所的赶紧去,抽烟的到指定区域。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,”
他指着样机说,“待会儿我要讲震荡频率的设定,那可是重中之重,错过了可别后悔。”
话音刚落,人们就纷纷起身。
抽烟的老烟枪们迫不及待地往外走,几个好学的已经围到样机前仔细端详。
他放下粉笔,看着台下陆续起身的人群,心里头那股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。
“何工,讲得真不赖!”华北制药的孙振声第一个冲上来,“那个和面的比喻绝了!咱们厂那些老技工准能听懂!”
何雨柱嘿嘿一笑,还没来得及答话,就被好几个老师傅围住了。
这个问负载反馈的具体参数,那个问震荡频率的微调范围,七嘴八舌的,问得都是实在问题。
他一边解答,一边偷偷观察着台下。
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正猫着腰,小心翼翼地摸着样机的外壳,那眼神跟看自家孙子似的,专注又慈爱。
还有个年轻技术员趴在桌上,一笔一划地抄着黑板上的图解,生怕漏了哪个细节。
“何工,”一个中年人凑过来,不好意思地搓着手,“刚才您讲的那个微扰动,俺们车间正好用得上。就是……就是俺笔记记得慢,能不能让俺再看看讲义?”
何雨柱二话不说,把自己的讲义递过去:“拿去看,上课前还我就行。”
那人连连道谢,捧着讲义如获至宝地走了。
趁着间隙,何雨柱溜到礼堂角落的饮水处,连着灌了两杯凉白开。
说来也怪,上课时浑然不觉,这会儿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