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号外!”
“号外!”
“号外!”有人高举报纸高喊。
这声声号外,瞬间点爆了全场!在那个信息传递不发达的年代,号外就意味着有天塌下来或天顶上去的大事发生了。
自建国以来,能让所有报纸不顾版面、紧急加印号外的事件,屈指可数。
每一次,都必定是关系国运、震动世界的消息。
此刻,这熟悉的喊声,配上宋老刚刚的宣告,所有人都明白——一个时代,被改写了!
意味着官方正式消息来了,人们拥抱、跳跃、欢呼,许多人已经不管不顾地冲出礼堂大门,奔向街头的供销社和副食店,目标明确——鞭炮!酒水!
今晚必须大庆特庆!
在这片狂热的海洋中,宋老脸上的激动与自豪同样难以掩饰,但此刻恢复了若定的清明。
他侧身,对身旁的何雨柱说:“柱子,跟我来一下。”
宋老反手带上办公室的门,厚重的木门咔哒一声合拢。
欢呼声、呐喊声、奔跑的脚步声,立刻变得模糊。
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,感觉心跳渐渐缓了下来。
办公室里,烟雾已经开始弥漫。
“柱子,”宋老摸出大前门,先递了一根给何雨柱,自己才凑着火柴点上,深吸一口,声音有点哑,
“外面的响动,是给国家提气的,是好事。”
他吐出烟雾,“可咱爷们儿现在,得琢磨怎么把这口气,给全国等着救急的药厂、疫苗所接上。”
他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桌上那份文件:“部里刚来的电话,死命令。三个月,一百台红旗-柱式,三十个重点单位,指着它提高产能、稳定质量。”
屋里静了一下,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欢呼声。
负责生产协调的老李先开了口,苦着一张脸:
“宋老,何工,不是底下厂子不拼命。是那探头和微控阀太娇贵!
上海厂的八级工王师傅,那是全国一把好手,为了这几个小玩意儿,熬了三天三夜,眼睛都熬红了,做十个能废七个,急得直薅自己头发。这玩意儿,真快不起来啊!”
搞技术推广的小赵推了推眼镜:“培养箱的壳子好造,可会伺候它的人难找。这就好比给您一台顶级的德国照相机,不教您怎么调光圈快门,也拍不出好照片。
我们现在,连能教光圈快门的合格老师都凑不齐几个。”
老周则指着墙上挂的全国地图:“各地条件差得太远了。到了东北,冬天零下三十度,橡胶密封圈会不会冻脆了?南方潮湿,电路板会不会受干扰?这些问题不解决,设备到了地方,也得趴窝。”
难题一个接一个。
何雨柱一直没说话,他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街道上涌动的人潮和挥舞的红旗。
何雨柱听着,心里头那股豪情,瞬间凉了半截。
他娘的!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。不是骂老周,是骂这捉襟见肘的现实。
就这么几个现在看来最基础的环境适应性问题,放在后世,可能就是一个防护等级标准的事儿,或者一份简单的材料替换指南。
可放在眼下,却成了能卡住国器推广脖子的难题。
这就是咱们现在的家底啊。他感到一阵无力的愤怒。外面那些人,拿着咱们急需的技术和设备,像捂宝贝似的捂着,恨不得在图纸外面再焊上三层铁壳子。
一点关键数据都不给,一点像样的材料都不卖,就等着看咱们的笑话!
这哪是技术封锁,这是想掐着咱们的脖子,不让喘气!
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外国专家傲慢的嘴角,听到了谈判桌上冰冷的拒绝。
这股邪火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,烧得他喉咙发干。
但他很快把这股火气压了下去。光骂解决不了问题。宋老把他们几个人关在这小屋里,不是来听他发牢骚的。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老周手指划过的那张全国地图上。东北的严寒,西南的高原,江南的梅雨……一个个难题,像地图上一个个刺眼的标记。
必须量产!这个概念在他脑子里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