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照例六点四十二分起床。
今天和往常不一样。伸手往枕头边摸衣服,入手却是一片柔软干爽,还带着点皂角的清新气儿。
他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——这身中山装,是昨儿个晚上娄晓娥给他送来的,洗得干干净净,晾得透透的。
他把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,深吸了一口气,心里舒坦,通体透亮。
“嘿……”他忍不住乐出了声,一边慢悠悠地穿着衣服,一边脑子里就转开了。
想起原著里那个娄晓娥,那可是真正的千金小姐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。
别说给傻柱洗衣服了,就是自个儿的贴身物件,估计都得是佣人打理。
可现在呢?人家不光给他送早饭,连这洗衣收拾屋子的活儿都主动揽过去了,还干得这么利索,这么心甘情愿。
这叫什么?这就叫本事!
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,站在那面有点模糊的旧镜子前,看着里面精神抖擞、衣着板正的自个儿,
再想想原著里那个被秦淮茹一家拖累、到死都没穿过几身利索衣裳的傻柱,心里那点对比带来的优越感,就跟揣了个小暖炉似的,浑身热乎。
“啧啧,同人不同命啊……”
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咂咂嘴,嘴角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,
“以前的傻柱,那是真傻,围着个寡妇转,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?再看看我何雨柱……”
“这哪是一个姑娘的事儿?这是给我何雨柱换招牌呢!以前人叫我傻柱,现在娄晓娥这样的都主动给我洗衣裳!为啥?咱现在玩的是这个——”
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竖了个大拇指。
“技术拿奖是脸上有光,这个……是他妈心里头痛快!证明咱这条路,走对了!”
“得了,别美了!”他拍了拍自己的脸,收拾好心情,吃饭,提取物资,推门而出。
新的一天开始了,他得继续去厂里,接着装他的技术大拿,顺便,把那个给微生物装眼睛的伟大计划,再往前狠狠地推进一步!
这日子,真是越过越有奔头!
……
何雨柱刚推着自行车进厂门,挂在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就开始了每日的广播,女播音员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昂扬:
“……再接再厉,勇攀高峰!上海医疗器械厂成功攻克新型培养箱关键技术难关,特发来感谢信,赞扬我厂技术过硬,风格高尚的协作精神……”
这还没完。那女声顿了顿,吸了口气,用几乎一模一样的腔调,原封不动地又念了第二遍。
等到何雨柱都快走到办公楼门口了,头顶的喇叭居然还不依不饶地开始了第三遍!
那劲头,恨不得把这喜讯塞进每个工人耳朵里。
厂区里来往的工友们听到广播,都笑着跟何雨柱打招呼:“行啊,何科长!名声都传到上海滩了!”
“这广播都快成你家开的了!天天给你念喜报!”
何雨柱笑着跟他们点点头,心里却跟明镜似的。
这年头,厂里广播有点技术突破、兄弟单位来个感谢信,那都得翻来覆去地播,一来是鼓舞士气,二来也是真没那么多新鲜事儿可播。他听着广播里那翻来覆去的几句表扬,心里暗琢磨:
“这广播里能翻来覆去念的,也就是这些能摆在明面儿上的协作了。
哥们儿前阵子被宋老拎去搞的那几个真正要命的玩意儿,那可是连个屁都不能放!
别说广播了,档案袋上都得敲着绝密的红戳儿。那才叫真格的,可惜啊,干了啥,连娄晓娥他们都不能告诉……”
想着这事就到了技术科办公室,他刚把包放下,目光就被墙角一个用木条钉得结结实实的大箱子吸引了。
包装得极为严实,外面结结实实捆着麻绳,木箱上还刷着“精密仪器,小心轻放”的字样,
一看就是花了大力气打包,通过铁路货运千辛万苦才运过来的。
“这又是哪儿的宝贝?”何雨柱好奇地找来撬棍,小心地撬开木箱。
里面塞满了防震的刨花和旧报纸。
拨开填充物,首先映入眼帘的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