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所长目光转向俞樾声:
“老俞,你们实验室,是不是新到了一批沪上光学仪器厂试产的劳动牌高倍手持放大镜?
倍数够,带简易聚光,虽然比不上正经显微镜,但比他之前用的破放大镜强多了吧?批给他一台!”
“另外,”他看向行政科长,“以我所里的名义,给轧钢厂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打个电话,不是公对公那种,就以我和老俞个人的名义,
一是感谢他们派来了何雨柱这样优秀的同志,
二是……委婉地提一下,何雨柱同志在我们所工作极为出色,但生活颇为简朴,希望厂里能在可能的范围内,对他家里的生活稍加关照。”
俞樾声听得眼睛发亮,连连点头:“好!这个好!钱是规矩,这放大镜和电话,是情分!是认可!是雪中送炭!他肯定喜欢!”
……
当何雨柱从俞樾声手中接过那个装着六十五块五补助的信封,
以及那台崭新的“劳动牌”放大镜,他确实愣了一下。
钱,他还真不太需要。但他坦然收下,这是国家规定,是他应得的,拿得心安理得。
但当他摸到那放大镜镜片,他的心是真的热了。
“这帮文化人……还真懂我。”他心里暗道。
他为什么在培训时那么“蛮横”,非要强调动手、非要他们带零件回去?就是因为他太知道这个时代的弊病了!
很多好技术,开个会、发个文件就完了,手,最后全成了档案室里落灰的废纸!
他绝不能让“争气床”重蹈覆辙!必须确保来学习的人,真能带着干货回去,能让机器转起来!
而这台放大镜,意味着他以后观察菌液、检查零件精度,再不用那么费眼猜了;
至于那个打给厂里的电话……何雨柱心里更是门儿清。
这是研究所领导在用他们的方式,帮他巩固后方,让他在外面搞创新时能少些家事的牵绊。
这份人情,比钱更重。
何雨柱没有说什么感激涕零的话,他只是把放大镜小心地装进帆布包,然后对着严所长和俞樾声,
郑重地敬了一个不太标准、却足够真诚的礼——那是他当民兵教练时学的。
“严所,俞总工,东西我收了,情,我记下了。”
他咧嘴一笑,“您二位放心,培训的事儿,我肯定给您办得妥妥的!保证让来的弟兄,个个都能端着硬菜回去!”
看着他走出办公室,严所长和俞樾声相视一笑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严所长摇头感叹。
“是块真金。”俞樾声笃定地说,“咱们这点规矩加情分,值!”
……
何雨柱揣着研究所给的补助和那样“宝贝”,刚拐进胡同口,就听见一声招呼:
“柱子!嘛呢这是?瞅你这一身学问气,打哪儿回来啊?”
何雨柱一抬头,乐了。
只见王大牛,带着俩小民警,正叉着腰站那儿看着他笑。
“哟!王所儿!亲自带队巡街呐?”
何雨柱单脚支地,停下车子,脸上那点疲惫瞬间被嘚瑟取代,“刚从那食品发酵研究所出来。”
“研究所?”王大牛凑近两步,鼻子抽动两下,“行啊柱子,身上这味儿……不像食堂的油烟,倒像是……嗯?有股好烟味儿?”
他眼尖,瞥见何雨柱中山装上衣口袋露出的半截烟盒,那过滤嘴的颜色跟市面上的常见货色不一样。
何雨柱顺势把烟盒掏出来,弹出一根,递给王大牛:
“嗐,所里那帮领导非塞的,说是特供,劲儿软,没咱平时抽的大前门够味,你尝尝?”
王大牛接过那根没有商标的白杆烟,放在鼻子下一闻,眼神就变了。
他是派出所副所长,见识比普通老百姓广,知道这特供二字的分量。
他没舍得抽,小心地别在耳朵上,捶了何雨柱一拳:
“好小子!混上特供烟了!快老实交代,去研究所干啥了?去给领导做菜去了?”
何雨柱自己也点上一根,云淡风轻地说:“做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