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……五分钟前。”林筱说。
秦聿之点点头,忽然抬高声音,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说:“朋友,既然来了,躲躲藏藏没意思。我这儿有热茶,有干净衣服,还有治伤的药。进来坐坐?”
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,带着老人特有的、温和却穿透力极强的质感。
没有回应。只有风声。
秦聿之等了几秒,笑了笑:“那就算了。不过提醒一句,这片老城区看着破,街坊邻居可都警醒得很。生面孔半夜乱窜,容易惹麻烦。”
他说完,转身就往回走:“关门吧,外头凉。”
赵大雷愣了一下:“秦老,不找了?”
“找什么?”秦聿之头也不回,“人家不想见你,你挖地三尺也没用。他想见你的时候,自然会出现。”他走到门槛边,又补了一句,“放心,今晚他不会来了。我这儿,他进不来。”
这话说得笃定。林筱看向医馆的门楣——黑漆木门,旧牌匾,两盏纸灯笼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可秦聿之的语气,像是这门口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。
三人退回门内。周砚已经煎好了药,正把深褐色的药汁滤进一个白瓷碗里。苦味弥漫开来,混着之前的中药味,形成一种复杂的、令人心安的气息。
“喝了。”秦聿之把药碗推到璟言锋面前,“安神固本。你身上的东西虽然被锚定了,但它还在消耗你的精气神。夜里睡不好,消耗更快。”
璟言锋没犹豫,接过碗,吹了吹,分几口喝完了。药很苦,苦得他皱紧了眉头,但咽下去后,一股暖意从胃里扩散开来,确实让人放松了些许。
“秦老,”林筱忍不住问,“您刚才说‘他进不来’,是什么意思?这医馆……有什么特别的吗?”
秦聿之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坐下,拿起一把小紫砂壶,对着壶嘴抿了口茶:“没什么特别。就是住了四十年,一草一木,一砖一瓦,都熟了。熟到它们认得我,我也认得它们。外人来了,味道不对。”
这话玄乎乎的,但秦聿之说得很自然,像是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。
“那您觉得,刚才那个人,真的是从岛上出来的?”赵大雷问。
“衣服湿的,这个点儿在桐花巷晃悠,十有八九。”秦聿之说,“陆怀山没说错,确实还有人逃出来了。而且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向三人:“而且他们可能比你们更清楚自己在找什么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们是误打误撞上了岛,为了活命才卷入这些事。”秦聿之说,“但他们不一样。能在岛沉之前精准地逃出来,知道往哪个方向走,还能一路追到这里——这说明他们要么对岛很熟悉,要么……他们上岛本身就是有目的的。”
林筱忽然想起在岛上石室时,陈守拙最后的意念:“后来者……‘眼’已苏醒……此岛……将沉……速离……”
那意念是传给“后来者”的。但他们是偶然闯入的后来者,会不会原本就有“后来者”是计划要去岛上的?
“岛上除了陈守拙前辈,还有别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