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。
邢剑天转过身时,眼中的寒意褪去几分,只余下散漫的笑意:“喊不惯就叫‘那小子’,仙界不讲究这些虚礼。”
李星瑶的脸“轰”地红了,连耳垂都透出粉色。她望着邢剑天眼中那点调侃,忽然觉得——这位能撕裂空间的强者,似乎并不那么令人畏惧。
晚风携着桂花香气拂过时,邢剑天正凝视院角那株老梅树。
李星瑶站在数步之外,裙角被风掀起一角,像攥紧的拳头。
“玄月宫的王座空了整整三百年。”邢剑天忽然开口,指尖擦过梅树皴裂的枝干,“我在仙界的酒馆里听人说书——当年玄月仙王一袖扫平三十座仙山,回头就跃入了轮回台。”
他转头看向李星瑶,眼眸亮得灼人:“那位仙王的双眼,和你现在这双,分毫不差。”
李星瑶的脊背瞬间僵直。她攥着裙摆的指节发白,喉头滚动,却发不出半点声响——那是她埋进骨髓的旧事,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、浸透鲜血与烈焰的称号,竟被这人随口揭破。
“别慌。”邢剑天忽地笑了,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“前世是块破裹尸布,包得住骸骨,包不住今世的人。你现在是李星瑶,不是那个仙王。”
他拎起石桌上的茶壶,斟了杯冷茶:“至于那小子——他的前生,比你的名头还吓人。”
邢剑天的指节叩了叩杯缘,茶渍洇开一圈浅印,“就算他把天捅出窟窿,也有人替他扛着。”
说到这儿,他骤然放声大笑,震得梅枝簌簌摇动:“我邢剑天的儿子,竟是那人的转世——这事够我在仙界那群老古董面前吹一百年了。”
李星瑶的肩膀渐渐松弛下来。她望着邢剑天笑出的眼尾细纹,忽然觉得“前世”二字,似乎没那么压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