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信侃侃而谈,从战略到战术,从军队建设到外交谋略,分析得鞭辟入里,听得林夕心中赞叹不已,愈发坚信公主殿下眼光毒辣,此子确是大将之才,甚至具备战略家的潜质。
接下来的旅程,便在这样深入的交流中度过。林夕有意引导,将话题扩展到赢无忧推行的各项新政,如科举如何打破世袭、选拔寒门英才;细盐之利如何充盈国库、支持军备;学府如何培养各类专业人才;对六国故地的安抚与同化策略等等。
韩信听得极为专注,他发现这位素未谋面的嘉阳公主,其施政理念竟与自己的许多想法不谋而合,甚至更为系统和大胆。尤其是那种打破陈规、唯才是举、着眼于长远发展的气魄,让他心折。他对咸阳之行,充满了更强烈的期待。
路途漫漫,车马劳顿。他们穿过山川河流,看到了秦吏治理下的秩序,也感受到了六国遗民复杂的情绪。韩信仔细观察着沿途的风土人情、地理形势,在心中默默推演着可能的攻防策略。林夕则不时指点,介绍各地情况,让韩信对即将抵达的秦帝国核心区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。
有时,他们也会聊到海外的传闻。林夕根据赢无忧偶尔透露的“天外”知识,隐晦地提及在茫茫东海之外,尚有巨大的岛屿,南方越过百越还有更为广袤的未知大陆,西方极远之地亦有强大国度。
今日关中平原,韩信透过车窗,望着那座在阳光下闪耀着玄黑色光泽的宏伟都城,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那里,是秦国的中枢,是权力的中心,也是他能实现梦想的地方。
“咸阳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。所有的隐忍,所有的等待,所有的苦读,似乎都是为了抵达这里。
“韩兄,”林夕忍不住提醒,“咸阳不比沛县,权贵众多,人际关系复杂。有些话,还是要三思而后言。” 他知道韩信的性格,不免有些担忧。
韩信却淡然道,带着他特有的固执:“大丈夫行事,但求问心无愧。” 他显然并未将林夕的提醒放在心上。
林夕知他性格如此,也不再多言,心中却暗想:这般性格,在咸阳怕是少不了要吃苦头。好在有公主殿下庇护,应该无碍。
马车驶过横跨渭水的宏伟石桥,桥面宽阔,可容八辆马车并行,桥墩以巨大的条石和水泥浇筑而成,坚固异常。
远远地,韩信便看到了三片规模宏大、风格迥异的建筑群。
随着马车的前进,最先看到的,是“大秦学院”。其门阙高耸,气象万千,院内可见数座飞檐斗拱、高达数层的宏伟楼阁。院墙绵长,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或激烈的辩论声。
与之相邻的,是“大秦医学院”。建筑布局更加注重采光和通风,整体色调素净。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草药香气。
林夕开口解说:“这大秦医学院不仅研究传统医经,还设立了“解剖”、“病理”、“妇产科”、“医护科”等学科,并建有专用的病房和药圃。”
韩信听的认真,心中震撼不已。马车又前行了一段距离,看见了“大秦女子学”。精致的围墙圈出了一片雅致的庭园,透过围墙,隐约能看到假山流水,清幽景色。
韩信知道这大秦女子学院,听说沛县吕府那位小姐对此倾注了不少心血。
看着这三座恢宏大气的学院,韩信心中波澜起伏。他突然明白了嘉阳公主的野心,她不仅要强兵富国,更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时代的知识结构和人才储备!
路过三所学院,咸阳的城门便近在眼前,宏伟的城墙,高大的城门,给人无限的压迫感。
也让两年多未回来过咸阳的林夕也是惊讶不已,他上次回来,刚好在扩建咸阳城,没想到短短时间,咸阳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城墙依旧高耸,但墙面全部以水泥覆面,平滑光洁。守门的秦军锐士,身着更加贴合身体的改良皮甲,手持的长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,眼神锐利如鹰,审视着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。
林夕的马车拥有特殊标识,经过一道简短而高效的查验程序后,便被放行。
驶入城内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笔直、宽阔的主干道。路面全是平整的水泥路,马车行驶其上,异常平稳,几乎感受不到颠簸。道路两旁,开挖了排水沟渠,确保雨雪天气路面无积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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