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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信收回目光,看向林夕:“先生请问。”他知道,这既是交流,也可能是一种无形的考校。
林夕沉吟片刻,问道:“韩兄精研兵事,以为为将者,最重要的是什么?是勇猛,是韬略,还是其他?”
韩信不假思索,从容答道,带着一贯的自信:“为将者,首重‘势’。察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明敌我虚实,聚我之势,破敌之势。勇猛不过陷阵之能,韬略亦为造势用势之法。善战者,无智名,无勇功,因其胜于易胜也。故善用兵者,屈人之兵而非战也,拔人之城而非攻也。不战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,语气笃定:“然,‘势’之根基,在于国力,在于民心,在于粮秣军械之充足。殿下推行新政,修明内政,减轻刑罚,鼓励耕战,兴办学府,此正是蓄势之道。内势既强,外势方可扩张。若内势虚弱,纵有良将,亦难为无米之炊。”
林夕听得连连点头,韩信不仅谈军事,更能将军事与政治、经济联系起来,视野开阔,确实非同一般。“韩兄高见。那对于当前大秦最大的边患——北方匈奴,韩兄有何看法?”
谈到具体对手,韩信眼神更加锐利,分析透彻:“匈奴,骑射为长,来去如风,利则进,不利则退,不羞遁走。其长在机动,其短在无城郭之固,粮草补给依赖劫掠。对付匈奴,不可急于求成,妄想一战而定。当以坚城为点,精骑为线,逐步推进,压缩其生存草场。同时,可效仿赵武灵王‘胡服骑射’,组建我大秦的强大骑兵,以骑对骑。更可运用谋略,分化其各部,拉拢弱部,打击强部。此乃长期之国策,需持之以恒,非一代之功可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