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07年2月10日,下午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还没从之前的混乱中缓过来,赵雅背着书包离开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,赵晴突然从椅子上直起身,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,对着赵叔喊:“爸!小雅刚才说什么?她说今天的事都是我闹的?”
她猛地站起来,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米,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尖锐:“明明是赵建山没说清楚,明明是你们都不理解我,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我一个人的错?她凭什么这么说我!她平时跟我撒娇要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胡闹?现在倒好,胳膊肘往外拐,帮着外人说我!”
赵叔看着她依旧没认清自己问题的样子,脸色更沉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语气里满是疲惫:“小雅说的是实话,今天这事难道不是你先提结婚、又闹脾气摔东西引起来的?你就不能好好反省反省自己?”
“反省?我反省什么!”赵晴眼眶通红,声音发颤,“我只是喜欢一个人,想跟他在一起,这有错吗?连亲妹妹都不站在我这边,你们所有人都针对我!”她说着,又要伸手去扫桌上的文件,却被赵建山一把拦住。
赵建山皱着眉,语气严肃:“赵晴,你别再迁怒别人了。小雅马上要考试,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备考,不是针对你。你要是再这样下去,只会让大家更失望。”
赵晴被这话噎住,看着眼前的人,又想起妹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,突然没了力气,顺着椅子滑坐下去,双手抱着头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,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的哭声,和窗外渐渐沉下来的暮色,一起裹着这满室的沉重。
办公室里还弥漫着压抑的哭声,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民警拿着一个棕色快递袋走进来,语气急促地说:“刚在报案柜里发现这个快递,没人知道是谁放的,看着像是给你们调查队的。”
我伸手接过快递袋,拆开一看,里面没有信件,只有一张塑封好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场景灰蒙蒙的,是一栋老旧的厂房,墙面上用白色涂料写着“蒙兰市龙岗工业区5区208号”,字迹斑驳,还沾着些黑色污渍。
王思宁凑过来看清照片上的地址,立刻开口:“风生,这个不就是今天早上,周队发来的信息。”
我捏着照片的边角,指尖能感觉到纸张的粗糙,眉头微微皱起:“我感觉,该地方可能还有别的事情。”
民警刚把快递的事说完,办公室门口就跑进来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,头发有些凌乱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笔记本,眼眶通红地对着我们喊:“警察叔叔、姐姐,我要举报!我要举报我们班主任!”
我连忙上前扶住她,让她先喘口气:“别着急,慢慢说,你班主任怎么了?”
女生咽了口唾沫,声音还带着颤抖:“她是我们班的女班主任,姓刘。她经常找借口罚我们钱,说我们作业写得不好、上课走神,每次都要交五十、一百的;还把我们的课外书没收了自己用,上次我看到她把我新买的作文书带回家了!”
她翻开手里的笔记本,上面歪歪扭扭记着日期和金额:“你看,这是我记的,从上个月到现在,她已经罚了我三百多了,我不敢跟爸妈说,怕他们生气……今天她又因为我迟到罚我交两百,我实在受不了了!”
旁边的民警立刻拿出笔录本,示意女生继续说细节:“别慌,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,比如她罚钱的时间、地点,还有其他同学有没有被这样对待?”女生用力点头,眼泪又掉了下来,却还是咬着牙,一点一点把班主任的事说清楚,办公室里的气氛,又从之前的家庭闹剧,转向了新的举报调查中。
女生还在断断续续说着班主任的事,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,一对中年夫妇快步走进来,正是女生的父母。他们看到女儿红着眼眶站在民警面前,手里还攥着记满金额的笔记本,又扫了眼周围严肃的气氛,脸上的焦急瞬间变成了错愕,随即陷入了沉默。
女生妈妈上前一步,伸手想拉女儿,却又顿住了,语气里满是复杂:“你这孩子……这么大的事,怎么不跟我们说啊?”话里没有责备,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。
男生爸爸则皱着眉,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,又看向我们,沉默了几秒才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“实在是……没想到会出这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