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05年7月4日,上午。
阳光透过酒店大厅的玻璃窗斜切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明亮的光斑。我看着沙发上还没缓过劲的女导演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留情面的讥诮:“让你说什么一年破一个案子,到时候一年下来就破这一个,到底是什么意思?怕不是年初发的案子,拖到年末才查出真相,中间大半年就搁那疯疯癫癫地耗着?”
“要是给你12集的体量,你怕是得一个月拍一集吧?”我往前踱了两步,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,“第一天就摸到案子的真相了,偏不直说,非得开始疯癫——白天对着卷宗傻笑,晚上抱着证物念叨,见人就说‘我知道了但我偏不说’,就这么癫狂来癫狂去,耗到年末才慢悠悠把真相抛出来。我告诉你,这种戏码根本没人看,纯属自嗨。”
我瞥了眼她紧绷的侧脸,继续道:“像你这样的女人,怕不是除了癫就是狂?我们的节目里是有名场面的戏剧张力,有故事的曲折反转,有人物身份的隐秘复杂,这些‘癫’是为了让剧情更抓人。而你呢?是自己从年初癫到年末,把办案拍成了个人疯癫秀,这能一样吗?”
王思宁在旁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,示意我少说两句。但我知道,有些话必须说透——搞创作可以有执念,但不能把偏执当个性,更不能拿观众的时间当玩笑。
女导演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,眼睛瞪得通红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:“你胡说什么!我那是打磨细节!是深度挖掘!你懂个屁!”
“打磨细节不是靠耗时间,深度挖掘也不是靠装疯卖傻。”我迎着她的目光,寸步不让,“真有本事,就把案子的骨头挑出来,用扎实的逻辑串起来,而不是靠拖延症和神经质来凑时长。”
大厅里的空气又开始紧绷,阳光落在地上的光斑仿佛都凝固了。谁也没料到,这场关于创作模式的争执,会在新的一章开篇,以这样尖锐的方式继续发酵。
正说着,兰导快步走了进来,他看了眼沙发上的女导演,又转向兰双英,语气带着点无奈:“双英,她是你表妹双慧啊,你没认出来?”
兰双英皱紧眉头,语气里满是不认同:“爸,她凭什么能当导演?她根本没这个资格!”
兰导叹了口气,声音沉了沉:“她才15岁啊,年纪轻轻就这么疯疯癫癫的,哪有个当导演的样子。”
我在一旁听得直发愣,忍不住插话:“又来个未成年人在这儿搅和?拖延我们的时间吗?我告诉你,别再提什么不切实际的导演梦了,也别拦着我们——我们还要去寻找那12个生肖图案呢,赶紧走。”
兰双慧猛地抬起头,眼里还带着红血丝,却梗着脖子喊道:“我也要去!你们能找,我为什么不能去?”
话音刚落,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快步闯了进来,正是兰双慧的父亲。他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,胸口还在剧烈起伏,看到兰双慧那副倔强的样子,火气瞬间冲了上来。
“啪!啪!”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里炸开,他竟直接朝着兰双慧的脸上扇了过去。
兰双慧被打得偏过头,脸上瞬间浮起两道红印,她愣住了,眼睛里的倔强一下子碎了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涌了出来,却咬着嘴唇没敢哭出声。
兰导赶紧上前拉住他:“亲家,你这是干什么!有话好好说啊!”
兰双慧的父亲甩开兰导的手,指着女儿怒吼:“我让你回家你不回,非得在这儿瞎折腾!一个小姑娘家不学好,整天做什么导演梦,还敢跟人犟嘴!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!”
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,兰双慧捂着脸哭,她父亲还在气头上,兰导在中间劝着,周围的人都惊呆了,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。
兰双慧捂着脸,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,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:“那他们呢?他们不也是年轻的时候就搞这些吗?跟我有什么不一样?”
“我们的团队已经成立十年了。”我看着她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四年前我们高中毕业,从那时候起就一头扎进这些案子里,一步步走到现在。我们不是凭空做梦,是实打实熬了这么多年,才有了现在的样子,这跟你现在胡闹能一样吗?”
兰双慧愣住了,脸上的泪水还在流,眼神却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