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
历朝历代官场的道理都是如此。
领导说你行,哪怕你之前只是个小吏,也能一步登天。
领导说你不行,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,也只能困在原地。
顾秉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
之前跟着东林党,顶多混个侍郎。
如今投靠陛下,转眼就能争吏部尚书。
顾秉谦趴在地上,脑子终于转过弯来,一股狂喜顺着脊椎往上涌,几乎要冲昏他的头。
他张了张嘴,想再说些“感恩戴德”的话,却发现喉咙发紧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重重地磕了个响头:
“臣……臣谢陛下隆恩!臣定当尽心竭力,为陛下效犬马之劳!”
朱由校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满殿神色各异的官员,心里清楚,这步棋走对了。
提拔顾秉谦,不仅是赏功,更是给所有官员一个信号:
跟着朕,有前途;逆着朕,没好下场。
江南谋逆大案议定了。
接下来的奏事,便显得有些敷衍了。
户部奏报了北直隶番薯的存储情况,兵部提了提辽东军堡的修缮进度,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。
朱由校听了几句,便抬手起身,语气平淡:
“既然无其他要事,便退朝罢。”
鸿胪寺官员高唱“奏事毕”,锦衣卫校尉再次鸣鞭三声,清脆的鞭响在文华殿内回荡。
朱由校转身,在太监的簇拥下,从侧门退回后宫。
百官按品级依次退出,原本整齐的队伍,此刻却有些散乱。
不少官员都在偷偷打量着走在最后的顾秉谦。
顾秉谦跟在队伍末尾,脚步虚浮却又透着轻快,手心全是汗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怦怦直跳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周围的目光变了。
之前那些东林党官员看他的眼神,满是鄙夷和不屑。
如今,取而代之的是羡慕、嫉妒,还有几分刻意的讨好。
“顾侍郎,恭喜啊!”
路过的户部侍郎李继贞,特意放慢脚步,朝他拱了拱手,语气热络。
“日后大人入了吏部,还望多多关照!”
“顾侍郎深藏不露,今日一奏,既除了逆党,又得陛下赏识,真是可喜可贺!”
另一位御史也凑过来,脸上堆着笑容,眼神里满是巴结。
顾秉谦一边敷衍着点头,一边在心里狂喊:
他娘的!
早知道陛下这么大方,老子当初还跟东林党的那些虫豸混什么
跟着钱谦益,顶多当个言官骂骂人。
跟着陛下,直接就能摸吏部尚书的边!
他抬头望了望文华殿外的天空,晨光正好,洒在朱红的宫墙上,暖洋洋的。
顾秉谦深吸一口气,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分。
他的前途,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,一片光明。
另外一边。
早朝的喧嚣刚散,朱由校便踏着晨光回到乾清宫东暖阁。
他在御座上坐下未久,魏朝便端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走了进来。
他双手捧着青瓷茶盏,茶盖轻轻刮去浮叶,热气氤氲着他的眉眼,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奉承:
“陛下今日在文华殿那番安排,真是权术惊人。
一个吏部尚书的廷议名额,便让满朝官员都动了心,连那些之前观望的,此刻怕都在琢磨着怎么为陛下办事呢。
奴婢实在佩服。”
这话既捧了朱由校,又点出了早朝擢升顾秉谦的深意,正是司礼监太监该有的察言观色。
朱由校接过茶盏,淡淡笑了笑,语气里没有丝毫得意,反倒透着几分沉稳:
“并非什么权术。”
他呷了口茶,缓缓说道:
“有功必赏,有罪必罚,这是治国的根本道理。
顾秉谦揭发逆党,于国有功,给个吏部尚书的廷议资格,是他应得的。
那些观望的官员看在眼里,自然明白‘跟着朝廷走有好处’,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