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,扫过文官列中那些神色慌张的官员,继续说道:
“锦衣卫即刻出动,将密信与名单上涉事的官员,全部控制起来,不许一人逃窜!若有反抗者,格杀勿论!”
“陛下圣明!”
张讷等人当即叩首,声音响亮。
叶向高跪在原地,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。
三司会审看似“审慎”,可方从哲素来唯皇命是从,魏朝是皇帝心腹,自己虽是阁臣,却根本无力左右结果。
而“控制涉事官员”这一句,更是断了钱谦益等人的退路,所谓“彻查”,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。
群臣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再没人敢提出异议。
那些与钱谦益有往来的官员,此刻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,却连一句辩解都不敢说。
“臣等遵命!”
片刻之后,满殿官员齐齐伏地,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,几分无奈。
“另外,顾侍郎能在朝堂之上揭露逆党,直言不讳,此乃公忠体国之臣,朕心甚慰。”
在这个时候,朱由校又开口说话了,目光落在跪伏在地的顾秉谦身上。
“如今吏部尚书之职空缺日久,各部选官之事多有滞涩。
依朕看,顾秉谦可入廷议名单,参与吏部尚书人选的举荐。”
“轰!”
这话比刚才顾秉谦揭发逆党时,更让群臣震动。
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消失,满殿官员齐齐愣住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顾秉谦,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吏部尚书,那是“天官”啊!
掌天下官员的任免、考核、升降,权柄仅次于内阁辅臣,是多少官员熬一辈子都摸不到的位置。
顾秉谦不过是个礼部侍郎,前一日还在为江南士绅奔走,今日刚递了“投名状”,竟直接被陛下纳入吏部尚书的廷议名单。
这提拔速度,简直是坐了火箭!
叶向高握着笏板的手猛地一紧,苍老的脸上满是错愕。
他原以为陛下顶多赏顾秉谦些金银或升一级,没料到竟如此重赏。
这分明是在向所有人昭示:
跟着陛下走,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;若敢站在新政对立面,便是钱谦益的下场!
方从哲垂着头,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。
他早摸清了陛下的脾性:
赏要赏得够狠,罚要罚得够重,这样才能让百官彻底服帖。
提拔顾秉谦,既是赏他揭发逆党的功,更是给满朝官员立个“榜样”。
看看!
都看清楚了!
只要肯为陛下办事,哪怕是东林党出身,也能平步青云。
文官列中,几个东林党官员脸色惨白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他们之前还暗地里鄙夷顾秉谦“卖友求荣”,此刻却只剩满心的恐慌。
连顾秉谦都能当吏部尚书候选人,往后东林党在朝中的日子,怕是更难过了。
而那些由陛下提拔的新政官员,如张讷、李继贞等人,脸上则露出了然的笑意,纷纷朝顾秉谦投去示好的目光。
顾秉谦自己更是懵了,趴在地上,脑子一片空白,仿佛没听清皇帝的话。
他抬起头,额前的冷汗还没干,眼神里满是茫然:
“臣……臣惶恐!”
他声音都在发颤,双手死死攥着笏板。
“臣不过是尽了臣子本分,无尺寸之功,焉敢觊觎吏部天官之位陛下三思!”
他这话,一半是真惶恐,一半是按官场规矩的“谦辞”。
礼部侍郎到吏部尚书,中间隔着好几个层级,他连想都没敢想过,此刻只觉得像做梦一般,脚下发虚。
朱由校看着他这副模样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摆了摆手:
“有功无功,朕心里清楚。”
他语气平淡。
“朕说你能,你便能。”
官场之上,选官用官,本就是看臣子是否对朝廷尽心,是否对朕忠诚。
这话没明说,却让在场的官员立刻领悟。
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