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我也不去那种地方!”
张之极看着他紧绷的侧脸,心里暗笑。
小样,跟我装纯
还真以为我不知道
昨夜在“醉春舫”上,是谁被那名叫“苏小小”的妓子缠得脸红心跳,最后被扶下船时,腿都软得打晃
这才过了一夜,就想提起裤子不认账,装起清高来了
他故意凑近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
“哦这么说,你是愿意跟我去嫖妓了
那正好,今晚‘倚红院’新来了个叫‘翠儿’的,听说琴弹得好,还会唱《牡丹亭》,咱们今晚就去尝尝鲜”
骆养性被他说得耳根发烫,狠狠瞪了他一眼,却没再反驳。
跟张之极这无赖缠下去,只会被调侃得更厉害。
只是心里暗自打定主意:
等查完案子,一定要把张之极这些天的嗅事,捅到他爹英国公耳朵里去!
两人正斗着嘴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几个穿着绸缎的公子哥簇拥着一顶轿子,正往“倚红院”的方向去,轿帘掀开的瞬间,还能看见里面坐着个涂着红指甲的妓子。
张之极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,扇子缓缓停下,刚才的戏谑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锐利:
“看见没
那是徽州休宁布商吴胜理二公子。
你当真以为我是来狎妓的
狎妓不过是顺带的,探查消息才是真的。”
骆养性半信半疑,但还是随着张之极朝着倚红院而去。
很快,倚红院就到了。
两人刚进入楼中,一股混着熏香与脂粉的暖风便扑面而来。
堂内悬着三盏琉璃灯,灯光映得墙上“醉卧美人膝”的字画泛着柔光,几个穿青布短打的龟奴正垂手立在廊下,见张之极与骆养性进来,眼尖的立刻喊了声“贵客到”。
老鸨王氏穿着一身藕荷色绸裙,鬓边插着支金步摇,踩着绣鞋“噔噔”迎上来,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,顿时笑开了。
张之极的月白锦袍是苏绣暗纹,袖口露出来的玉镯水头足得能掐出水,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。
“哎哟,两位贵客看着面生,不知是何处贵人”
张之极呵呵一笑,手指着楼顶,说道:“天上的。”
比南京还要高的,那只能是北京了。
“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!请!”
王鸨子声音甜得发腻,伸手就去引两人。
“雅间都备好了,楼上‘听松阁’最清净,能看见秦淮河的灯影,您二位快请!”
“走起!”
上了二楼,雅间里已燃着百合香,八仙桌上摆着果碟,水晶盘里盛着蜜饯青梅。
王鸨子亲自给两人斟上琥珀色的雕,酒液刚入杯,就飘出一股清甜的果香。
她放下酒壶,身子往张之极身边凑了凑,声音压得低了些:
“贵客是第一次来咱们倚红院,不知要‘素’的还是‘荤’的
素的就是姑娘们弹弹琴、唱唱曲儿,陪您聊聊天。
荤的……”
她眨了眨眼,笑得暧昧。
“就是让姑娘们伺候您歇下,怎么舒坦怎么来。”
张之极把玩着酒杯,指尖划过杯沿,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:
“来都来了,自然要荤的。
拣你们这儿模样最俊的来,小爷我别的没有,就是不差钱。”
说着,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,“啪”地拍在桌上。
票面是五百两的庄票,在灯下泛着光泽。
王鸨子的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伸手就想去拿,又想起什么似的,手指在银票上顿了顿,确认不是假票后,才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,笑得皱纹都挤在了一起:
“哎哟喂!
贵客真是大手笔!
您稍等,我这就把院里最拔尖的姑娘都叫来,保准让您满意!”
没等一刻钟,雅间的门就被轻轻推开。
十几个女子鱼贯而入,年纪都在十六七岁。
有的穿粉裙,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