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不气反喜。
他原以为王威会狮子大开口,要走王府一半的家产,没料到只要二十万两。
在他看来,这二十万两白银,不过是给王威的“保护费”,这笔钱保住代王府的万贯家财,简直太值了!
他连忙点头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:
“总镇放心!老夫这就回王府,把您的意思禀报给代王大王,定能让大王答应!”
他生怕王威反悔,又补充道:
“大王最是明事理,知道总镇此刻需要银钱,绝不会推辞的!”
王威看着他一副“捡了便宜”的模样,心里愈发不屑,嘴上却依旧温和:
“如此便好。只是戴长史也知道,如今城里还有不少流民在四处劫掠,本镇能约束自己的人,却管不住那些乱民。
若是他们冲撞了代王府,本镇可就不好办了。”
这话里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。
你要是去得慢了,或者代王敢讨价还价,回头流民“不小心”冲进代王府,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。
戴礼脸色一变,连忙道:
“总镇放心!老夫马上去马上去!定以最快的速度说服代王,天黑之前,定把银子送到总镇府!”
说着,他也顾不上整理散乱的衣衫,对着王威拱了拱手,转身就匆匆往外跑,连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,生怕晚一步就被“流民”找上门。
看着戴礼狼狈的背影消失在堂外,王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狠厉。
他对着堂外喊道:“王忠!”
亲卫家丁王忠立刻从外面进来,躬身道:
“总镇,有何吩咐”
“立刻召集五百精锐,都换上便装,在代王府附近的巷子里埋伏好。”
王威的声音低沉而果决。
“等戴礼带着人送银子出来,王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,就冲进去,控制住代王和王府的护卫,一个都别放过!”
王忠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眼中闪过一丝狠光:
“总镇是想……趁机拿下代王府”
“当然要拿下了!”
王威冷笑一声。
“那老匹夫这些年吞了我多少好处
我送给他的商铺、田产、狐皮、药材、银子,加起来不下五十万两。”
他想起从前在代王面前卑躬屈膝的日子,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地翻涌。
“如今我反了,还跟他讲什么情分
二十万两银子是诱饵,代王府里的所有东西,包括那老匹夫的命,都是我的!”
他走到窗边,望着代王府的方向,眼神里满是贪婪与狠厉。
代王府就像一座藏满金银的宝库,只要拿下它,就算追不回那些文册,他也有足够的银钱招兵买马,与熊廷弼抗衡。
“记住,动作要快,别惊动了城里的流民。”
“是!”
王忠躬身领命,转身快步出去召集人手。
此刻。
代王府的承运殿里,檀香燃得正旺,却压不住空气中的慌乱。
朱鼐钧背着手在殿内踱来踱去。
他时不时抬头望向殿外,眉头拧成一团。
戴礼去总镇府已有一个时辰,迟迟不见回来,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七上八下的。
“大王,大王!”
殿外终于传来戴礼的声音,还带着几分急促。
朱鼐钧猛地转身,快步迎到殿门口,只见戴礼跑得气喘吁吁,官袍的领口都被汗水浸得发黄,连平日里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胡须都乱了。
“怎么样王威那反贼怎么说”
朱鼐钧一把抓住戴礼的胳膊,语气里满是急切。
“他是不是要抄王还是要把本王绑去见张天琳”
戴礼扶着殿门喘了口气,缓过劲来才笑着说道:
“大王放心!王威念及往日情分,没提过分要求,只说要二十万两白银。
说是给麾下弟兄当‘安家费’,有了这笔银子,他保证不让人骚扰王府。”
“二十万两!”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