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!再加上一句,王威调度失当,致民乱失控、鞑子南下,大同军民皆盼经略前来主持大局!”
“把王威的罪责写清楚,让朝廷知道,这不是咱们大同官员无能,是他王威坏了大事!”
小太监点头应下,揣着密札快步跑出去,驿马的嘶鸣声很快从官署外传来,消失在夜色里。
张炜看着窗外的夜色,长长叹了口气。
若是大同府城被破了。
他这个镇守太监,也难辞其咎啊!
就在城中一片混乱时,城头却渐渐有了秩序。
祖大寿率部入城,接替城防。
祖大寿穿着一身玄铁铠甲,踩着登城梯走上城墙,目光扫过城头上慌乱的守兵,声音沉稳有力:
“都慌什么!大同府城高池深,只要咱们守住,乱民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!”
他走到垛口边,朝着城外望去。
夜色渐浓,流民军的营地亮起了点点火光,像鬼火一样在黑暗中闪烁,隐约能看到有人在推着木梯移动,还有人在喊着口号,声音虽响,却透着几分杂乱。
祖大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这些流民,就算人数多,也不过是乌合之众,没有攻城器械,没有章法,想攻破大同府城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“传我命令!”
祖大寿转过身,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:
“第一队守东门,第二队守南门,第三队守西门,北门由我亲自坐镇!
谁敢擅离职守,军法处置!”
手底下的游击、千总们躬身领命,快步下去传达命令。
守兵们见祖大寿镇定自若,又看到城头上的防御器械渐渐齐备,慌乱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,纷纷拿起武器,靠在垛口边,警惕地盯着城外。
祖大寿又沿着城墙走了一圈,检查着每一处防御。
他看着城外的流民军,又想起王威之前的所作所为。
祖大寿嘴角微微上扬,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:
王威这个样子,已经翻不了身了。
等熊经略来了,看到大同的烂摊子,必定会处置王威。
到时候,大同就彻底安定下来了。
另外一边。
王威了三日时间,终于是率部追上张天琳的乱民军。
张天琳的流民军,此刻则像受惊的兽群,蜷缩在雷公山与白登山之间的峡谷里。
那里乱石嶙峋,易守难攻,可流民手里的木棍、菜刀,在官军的制式兵器面前,终究是不堪一击。
“杀!”
随着王威一声令下,官军像潮水般涌上山坡。
骑兵在前,马蹄踏碎碎石,将试图反抗的流民撞得飞出去。
步兵紧随其后,长矛捅刺,腰刀劈砍,峡谷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。
流民军本就因长途奔袭疲惫不堪,又没经过正规训练,面对官军的猛攻,瞬间溃不成军。
“总镇!大同府方向传来消息,围城的流民见主力溃败,已经遁入山中,府城之围解了!”
亲信家丁策马奔来,声音里带着几分振奋。
王威勒住马,目光扫过满山狼藉的流民尸体,却没半分喜悦。
他抬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污,看向不远处的大同府城。
城墙在晨光里隐约可见,城门紧闭,显然还在防备。
可他心里清楚,此刻进城,等待他的不是嘉奖,而是代王的怒骂、张炜的问责,甚至可能是朝廷的问罪圣旨。
民乱闹到围了府城,鞑子劫掠了数县,他这个“代理大同总兵”,怎么也脱不了干系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在城外三十里扎营,不得入城。”
“派斥候密切监视山里的流民,务必斩草除根、
再让人清点伤亡,统计缴获,稍后报给本镇。”
亲信家丁虽有疑惑,却也不敢多问,躬身领命而去。
很快。
官军开始有序地搭建营寨,炊烟渐渐升起,可营地里的气氛却格外压抑。
士兵们隐约察觉到主帅的焦躁,没人敢大声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