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不至于酿成大灾才是。”
其余大臣也纷纷点头,邹元标补充道:
“都察院派驻江南的巡按御史,五日前递来的折子也只说‘民生安稳’,未提灾情,陛下何以断定是‘大水’”
朱由校拿起密折,递向方从哲:
“你们自己看。
这是南京兵部尚书袁可立三日前递来的密折,六百里加急送抵的。
苏、松、嘉、湖四府江河溃堤,杭、嘉、宁、绍四府遭飓风海潮,涌高数丈,杭州贡院、弼教坊都被冲毁,绍兴沿海村落尽没,死者已过万。”
方从哲双手接过密折,展开时指尖都在微颤,李长庚、邹元标等人也凑上前,目光扫过密折,脸色渐渐从错愕转为凝重。
李长庚低声道:
“原来如此……密折走的是内府驿道,比地方官逐级上报的报灾奏疏快了至少三日。
南直隶巡抚怕是还在核查灾情,没来得及递急报。”
“报灾的奏疏不日必到,可灾情等不起。”
朱由校斩钉截铁说道:
“如今江南大雨依旧未停,圩田冲了,盐场毁了,运河漕船怕是也翻了不少。
江南是大明的粮袋子、钱袋子,这灾若救晚了,夏粮绝收是小,饥民逃荒、粮价飞涨、再闹民变,那才是大麻烦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满殿大臣:
“朕召你们来,就是要议出个赈灾的章程。
既要快,又要准,还得严,绝不能让地方官借着赈灾贪墨,也不能让流民乱了局势。”
方从哲沉吟片刻,扶着凳角站起身,语气已恢复沉稳:
“陛下英明。
江南水灾虽急,但按‘快、准、严’三字立策,三十日内定能稳住局面。”
“首先是‘快’。
粮要快到,人要快动。
当优先动用江南本地的义仓,臣建议派户部两名郎中即刻南下,直接接管粮仓,避免地方官隐匿粮食、虚报损耗。
同时从天津卫调水师战船二十艘,从漕运截留十万石粮食,走海路三日便可抵苏州、嘉兴,再转内河分拨各灾区,比走陆路快至少十日。”
“其次是‘准’。
捐输要准,赈济要准。
江南盐商、布商富甲天下,可下旨征调他们捐输:
扬州盐商捐银五十万两,苏州布商捐布二十万匹,许他们蠲免次年盐课、授予冠带,若有推诿者,派东厂番役监督,必要时可查抄其私库。
赈济时则在苏、松、杭等府设‘赈灾总局’,下辖各州县赈济点,按‘户登记、人领粮’的规矩,每户每日发米半升,同时发草席、药材,避免流民四散。”
“最后是‘严’。
监督要严,防疫要严。
派司礼监秉笔太监与都察院巡按御史共同牵头赈灾,太监掌钱粮调度,御史掌吏治监督,互相牵制,凡贪墨赈灾款、克扣粮食者,就地正法。
另外,大水过后必生瘟疫,需太医院南下,在各赈济点设医棚,每日焚烧艾草防疫,避免疫情蔓延。”
李长庚听完,连忙补充道:
“陛下,方首辅的计策可行,只是截留漕粮、调拨水师需动用银子……
臣方才查过,太仓还剩约八十万两,可先拨三十万两充作赈灾专款,后续若不够,再从盐商捐输中补足。”
邹元标也点头附和:
“臣赞同元辅的‘严监督’之策。
江南地方官多与士绅勾结,往年赈灾便有不少贪墨案例,此番派太监与御史共管,可保钱粮用在实处。
另外,臣建议从锦衣卫调百名校尉南下,协助维持赈济点秩序,防止流民哄抢。”
朱由校坐在御座上,听着大臣们的建议,眉头渐渐舒展。
他原本便想着借赈灾之机,让司礼监与东厂渗透江南,既掌控灾情,也借机敲打地方势力,方从哲的提议恰好合了他的心意。
见到群臣皆献计开言,叶向高也坐不住了。
他起身对着朱由校行了一礼,缓缓说道:
“陛下,赈灾除了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