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,挥舞着手中的令旗,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:
“别跟他们纠缠!抢回大汗的尸首,撤往赫图阿拉!”
八旗兵们先是一怔,随即如梦初醒。
他们此行的首要目的,早已不是报仇,而是将大汗的尸首带回赫图阿拉。
大汗的尸身若是落入明军手中,不仅是大金的奇耻大辱,更会动摇军心。
几名八旗亲卫立刻策马冲向努尔哈赤的尸体,弯腰将他扛在马背上,其余人则结成断后阵型,朝着赫图阿拉的方向撤退。
“杀!拦住他们!”
朱万良见状,立刻下令追击。
可八旗兵的断后部队异常顽强,他们死死挡住明军的去路,哪怕战死也绝不后退,为运载尸首的队伍争取时间。
不多时,八旗兵便消失在密林深处,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与血迹。
朱万良勒住马缰,望着八旗兵撤退的方向,眼中满是遗憾。
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,心中暗道:
若是再拖上一炷香的时间,孙部堂派往东侧的援军便能赶到,到时候定能将这股溃兵全歼,连努尔哈赤的尸首也留不下。
可如今,终究还是让他们跑了。
朱万良深吸一口气,转身下令:“清点伤亡,打扫战场,派人向孙部堂禀报。努尔哈赤已被斩杀,建奴溃兵携尸撤退!”
家丁们齐声应下,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。
而此刻。
赫图阿拉方向。
孙承宗身披玄色披风,立于一处高坡之上,目光锐利地扫过包围圈中的建奴步卒。
那支曾跟随努尔哈赤南征北战的精锐,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悍勇,士兵们大多歪歪斜斜地走在雪地里,有的连手中的弯刀都握不稳,踉跄着如同风中残烛。
有的则直接瘫坐在雪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眼神涣散,连抬头看明军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部堂,包围圈又可以缩小了!”
参将策马来到孙承宗身边,低声禀报。
孙承宗微微颔首,抬手挥下令旗。
明军阵型随即缓缓推进,前排的重甲步兵手持长矛,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,将建奴步卒的活动空间一点点压缩。
两侧的骑兵则来回巡逻,防止有人趁乱突围。
但现在对于这些建奴步卒来说,他们的突围的可能性,几乎为零。
毕竟。
骑兵尚有机动性可言,可这些累到极点的步卒,早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,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。
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,孙承宗终于下令:“火炮准备,火铳营压制,箭矢覆盖!”
“轰!轰!轰!”
三声炮响划破天际,炮弹落在建奴步卒的阵型中,瞬间炸开一道缺口,积雪与碎石飞溅,不少士兵当场倒在血泊中。
紧接着,火铳营的齐射声响起,铅弹如同暴雨般落下,建奴步卒成片倒下。
最后,弓箭手们弯弓搭箭,箭矢如同飞蝗,清扫着残存的抵抗者。
建奴步卒的损失以几何倍数增长,绝望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。
终于,一名建奴梅勒额真扔掉手中的弯刀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雪地上,高声喊道:
“别打了!我们投降!”
有了第一个,便有第二个。
越来越多的建奴步卒放下武器,跪在雪地上,双手抱头,脸上满是屈辱与疲惫。
孙承宗看着眼前的场景,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,他翻身下马,对身边的亲兵道:
“立刻清理战场,清点俘虏,登记军械,另外派一队人马去赫图阿拉城下警戒,防止城内残兵出城袭扰!”
“遵命!”
亲兵躬身领命,转身离去。
没过多久,埋伏结束了。
那些负隅顽抗的建奴步卒,基本上都成了尸体。
剩下还活着的,都是俘虏。
战场上的喊杀声,已经渐渐平息了。
“总算是有所收获了。”
孙承宗站在雪地上,望着忙碌的明军士兵,心中却暗自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