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中一位身着副将铠甲的将领,补充道:“李总兵是奉集堡总兵官,麾下有一万余人,此番便将兵力全部压上去,在西门外三里处设伏。
可以放过那些溃散的逃兵,但要防止建奴主力从西门突围,若是遇到大规模突围的敌军,不必硬拼,只需拖延时间,待攻城大军支援即可。”
李秉诚连忙上前,单膝跪地,声音铿锵:“末将遵令!定不让建奴主力从西门逃脱!”
“好!”
熊廷弼抬手一挥,目光扫过帐中众将。
“明日卯时三刻,全军集结,天一亮,准时发起攻城!此战,不仅要拿下抚顺,更要打出我大明的军威,让建奴知道,辽东的土地,不是他们想占就能占的!”
拿了我大明的土地,就要付出代价!
而这个代价,便是你们这些蛮夷所承受不起的!
“末将领命!”
众将士齐声应和。
翌日。
抚顺城外,天还未亮,浓重的夜色如同墨染,唯有明军大营的方向亮起成片火把,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,正缓缓苏醒。
卯时刚过,营中便响起急促的号角声,“呜呜”的号角穿透寒风,在雪原上回荡。
明军将士们早已披甲执锐,从各个营寨中列队而出。
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,晨曦微露之时,明军的攻城阵型已在抚顺城外铺开。
数万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,前排是手持盾牌的步兵,后排是架设好的佛朗机炮与佛朗机炮,车营的战车首尾相连,组成一道坚固的屏障,远远望去,黑甲如潮,旗帜如云,气势骇人。
“传令下去,先派楯车拖拽木炮模型,佯攻南门,试探建奴火炮位置!”
熊廷弼身披铠甲,立于高台上,手中令旗一挥,沉声下令。
很快,十辆楯车缓缓驶出明军大阵,每辆楯车后方都拖着一尊裹着红布的“火炮”。
那是用松木雕刻、外涂红漆的模型,远远看去,与真的佛朗机炮别无二致。
楯车缓慢前行,朝着抚顺南门逼近,车轮碾过积雪,留下深深的痕迹。
抚顺城头上,代善与萨哈廉正紧张地注视着明军动向。
“阿玛,明军这是要强行攻城了!”
萨哈廉指着那些“火炮”,语气急促。
“快下令,让火炮队准备射击,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!”
代善咬了咬牙,抬手喝道:“火炮,瞄准明军楯车,开炮!”
城墙上顿时响起一阵忙乱的响动,五尊隐藏在城垛后的火炮被推了出来,炮口对准了逼近的楯车。
“轰!轰!轰!”
几声巨响过后,炮弹呼啸着飞向明军楯车,却都落在了楯车周围的雪地里,溅起漫天雪屑。
建奴炮手的准头本就不佳,再加上明军楯车移动迅速,竟是无一命中。
可这几炮,却正好暴露了建奴火炮的位置。
高台上的熊廷弼眼中精光一闪,当即下令:“佛朗机炮队,瞄准城墙上暴露的火炮位置,全力轰击!”
早已准备就绪的佛朗机炮队立刻调整炮口,数十门火炮同时开火。
“轰轰轰”的巨响震耳欲聋,炮弹如同雨点般飞向抚顺南门城墙。
城墙上的建奴火炮来不及转移,便被明军炮弹击中。
有的火炮被直接炸成碎片,有的炮架被轰断,炮手更是死伤惨重。
不过片刻功夫,城中暴露的五尊火炮便被尽数摧毁,只剩下几具扭曲的炮身,歪斜地倒在城垛旁。
“好!”
熊廷弼高声喝彩,令旗再次挥动。
这是攻城的信号。
很快,数百民夫,推着轻便楯车,车上装满土石,朝着城外的壕沟冲去。
城墙上的建奴守军见状,立刻向下射出箭矢、砸下势头、扔下滚木,试图阻挡民夫靠近。
可这些民夫早已受过训练,推着楯车灵活躲闪,即便有少数人被砸中倒下,后面的人也立刻补上,很快便将南门外的壕沟填出了几条通道。
就在建奴守军的滚木、礌石消耗得差不多时,明军阵中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