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哲。
这位来自科尔沁的蒙古美人,此刻却不见丝毫慌乱。
她面容如满月般丰润,双颊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健康麦色,莹白中透着自然的红晕;一双杏眼大而明澈,眼尾微微上挑,此刻却盛满了冰霜;秀挺的鼻梁下,两片饱满的菱唇紧抿着,透着一股与柔美容貌截然不同的刚烈。
“大妃,别等了。”
哲哲的声音异常平静,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寒。
“明军攻破了赫图阿拉,咱们是大金的女人,是爱新觉罗的女人。落在他们手里,只会比死更难受。与其被俘虏受辱,不如自行了断,还能保个清白。”
说罢,她从腰间解下一把镶金短刀,刀鞘上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。
她“噌”地抽出刀,锋利的刀刃映出她决绝的脸。
阿巴亥被她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后退:“不可!哲哲你疯了英明汗会来救我们的!就算被俘虏,他也一定会用金银把我们赎回去的!他最疼我了……”
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,仿佛只要重复“英明汗会来”,就能驱散眼前的死亡阴影。
哲哲却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怜悯,更多的却是鄙夷。
她抬手将短刀抵在自己颈间,麦色的皮肤上瞬间压出一道血痕:“大妃,你忘了开原、铁岭、抚顺城破时,那些被掳走的汉家女子是什么下场了吗明军恨我们入骨,怎会留活口”
她的目光扫过寝宫内奢华的陈设,最后落在阿巴亥惊恐的脸上:“与其指望别人,不如自己了断干净。我哲哲是草原的女儿,也是爱新觉罗的媳妇,断不能受那份屈辱。”
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杀声,显然明军已经杀到了寝宫门外。
哲哲眼中寒光一闪,手腕猛地用力。
“不要!”阿巴亥凄厉地尖叫起来。
“哐当!”
恰在此时。
寝宫的朱漆大门被一脚踹开,木屑飞溅中,祖大寿带着几名亲卫大步闯入。
他目光一扫殿内,当看到蜷缩在地的阿巴亥与举刀欲自刎的哲哲,当即冷哼一声:
“哼,在我祖大寿面前,还想死”
见哲哲银牙紧咬,手腕已要用力,祖大寿冷哼一声,反手摘下背上的角弓,三指搭箭,弓弦瞬间拉成满月。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锐响,箭矢如流星般破空,精准地射中哲哲手中的短刀。
“当啷”一声,短刀被震飞,深深钉入身后的描金立柱。
哲哲被震得手臂发麻,还没反应过来,祖大寿已大步上前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。
他的掌心粗糙如砂纸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:“建奴的女人倒是有几分烈性,可惜投错了胎。”
“这些人是何人”
祖大寿转头看向紧随而入的李延庚,目光在阿巴亥身上顿了顿。
这女人虽面带惊恐,却难掩丰腴的体态,一身锦袍勾勒出夸张的曲线。
李延庚快步上前,指着阿巴亥道:“回将军,这位是天命汗的大妃阿巴亥;这位……”
他看向被祖大寿钳制的哲哲,轻声说道:“是四贝勒黄台吉的福晋,哲哲。”
祖大寿斜睨着阿巴亥,嘴角撇了撇。
传闻这女人如何勾魂夺魄,今日一看,不过是胸大臀丰,带着股蛮族的粗野,比起中原女子的温婉灵秀,实在差得远。
倒是被他抓住的哲哲,虽面带怒色,麦色的肌肤却透着健康的光泽,杏眼圆睁时,倒有几分草原烈马的野性,比阿巴亥更对汉人胃口。
“有种就杀了我!”
哲哲猛地抬头,脖颈挺得笔直,乌亮的瞳仁里燃着怒火,半点没有求饶的意思。
她的发簪在挣扎中掉落,青丝散乱地披在肩头,反倒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。
“嘿嘿,想死没那么容易。”
祖大寿松开手,拍了拍她的脸颊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“你们建奴杀我汉民时,可曾给过活路如今落到我手里,就得尝尝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滋味!”
他转身对亲卫厉声道:“把这两个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