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。
把总连忙摇头:“回经略公,太近了!容易误伤自己人!”
尤世功捂着流血的伤口,望着城外越来越微弱的厮杀声,突然跪倒在地:“经略公,得救救他们……”
“你说得对!”
熊廷弼看着尤世功痛苦的模样,也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决断了。
他是主帅,必须要果决!
片刻之后,熊廷弼双拳紧握,当即说道:
“狗日的建奴,现如今必须出城接应!绝不能让贺世贤和戚金折在城外!”
援辽总兵陈策愣住了。
“经略公,出城与建奴野战这太冒险了。”
沈阳城的防御本就吃紧,四门守军加起来不过三万余人,此刻若要出城,就得抽掉大半兵力。
放弃固若金汤的城防,与建奴在旷野上野战,无异于以短击长。
那些披甲的建奴骑兵,在开阔地能把明军的步兵阵列冲得七零八落,这是用无数鲜血换来的教训。
“经略公,这……”
尤世功的声音发紧,他望着城外那片翻滚的黑甲洪流,喉咙发涩。
“咱们的步卒野战不是对手,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!”
熊廷弼打断他,目光扫过城头那些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身影。
“而且,就算有万一,这个罪,我来扛便是了。”
“贺世贤是沈阳总兵,戚金是援辽副总兵,他们不仅是我大明的总兵官,更是全城将士的士气!他们要是死了,这沈阳城不出三日就得崩!”
越是到危急时刻,熊廷弼的思绪越是清晰。
“派少了是添油,派多了是赌命。可现在,咱们没得选!”
尤世功沉默了。
他知道熊廷弼说得没错。
贺世贤在辽兵里威望极高,戚金的南兵是援军的支柱,这两人若是折损,军心必然大乱。
这好不容易积蓄的士气,可能会毁于一旦。
“要救人,就得全军出击!”
熊廷弼突然转身,对着身边的旗牌官大吼。
“传我将令:八门齐开!除了各门留一百人守城,其余人马尽数出城!”
旗牌官愣住了,手里的令旗差点掉在地上:“经略公,这……这是要放弃城墙”
“不是放弃,是换个法子守!”
熊廷弼的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告诉各营,冲散敌阵,便不要恋战,之后救回贺世贤和戚金!谁能把他们带回来,赏银千两,官升三级!”
“可是……”
旗牌官还想说什么,却被熊廷弼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。
若是对建奴产生了畏惧之心,如何能守住沈阳
狭路相逢勇者胜!
况且,敌人出兵许久,我部以逸待劳,若这还打不过,那真只能死守沈阳城了。
然而.
死守沈阳城,则沈阳城必破。
区别只是时间问题。
虽然毛文龙去偷袭赫图阿拉。
但熊廷弼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毛文龙身上。
万一毛文龙奇袭失败了,那该如何
他熊廷弼作为辽东一把手,他考虑的事情,要更多。
思及此,熊廷弼当即对着旗牌官说道:“传我军令:”
“德胜门!出三千骑兵,直插敌阵中心!”
“安定门!出五千步兵,结方阵推进,护住骑兵侧翼!”
“永昌门、镇远门、靖远门、永安门各出三千人,冲散敌阵!”
旗牌官见此,只能咬咬牙,转身将熊廷弼的军令下发各部。
见到熊廷弼下令,尤世功咬了咬牙,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,上前猛地抱拳,很是坚决的说道:
“经略公,单是正面冲击还不够!末将请命,率本部精锐直捣建奴大营,给他们来一手围魏救赵!”
他胸口的血渍还在渗扩,可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:“他们把兵力都压在城下,大营里必定空虚。末将带五百骑兵绕后,一把火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