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明国的屏障”
阿济格嗤笑一声,一马当先冲进最近的豁口,马蹄踏过城砖的碎块,发出“咔嚓”的脆响。
莽古尔泰紧随其后,望着城墙上斑驳的箭孔和坍塌的敌楼,眼里满是轻蔑。
想当年,明军靠着这长城还能抵挡一阵,如今却成了摆设,连像样的守军都没有。
看来那些汉人是真的怕了,连自家的门户都守不住。
穿过长城的豁口,眼前的景象渐渐变了。
草原的枯黄被荒废农田的褐色取代,远处隐约可见村落的轮廓。
“先在此处扎营歇息,养足马力,同时探清十方寺堡的底细。”
时间流逝飞快。
夜色旋即降临。
莽古尔泰这才率部趁夜色出发,轻装简行,又奔出十余里,一座土堡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。
“是十方寺堡!”前锋的斥候高声喊道。
莽古尔泰勒住马,眯眼望去。
那堡子不大,夯土筑的墙顶多两丈高,城头上隐约有明兵的身影在晃动,却不见多少动静。
城外则是一片一片营寨。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露出一口黄牙,眼底的凶光更盛了。
“明狗就在里面。”
不过莽古尔泰没有急于下令进攻,而是眯着眼打量着远处的土堡。
多年的征战让他明白,越是看似容易的猎物,越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。
“等着。”
他低声对身旁的阿敏说了句,目光扫向十方寺堡方向。
那里,是他一早派出去的斥候该回来的方向。
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几道黑影便从枯草丛里窜了出来,为首的斥候翻身下马时,甲胄上还沾着草屑和泥土,显然是一路狂奔回来的。
“启禀贝勒爷!”
斥候单膝跪地,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。
“十方寺堡外扎着明军的营寨,栅栏围着,帐篷密密麻麻,看不清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马,只看到营门口有巡逻的兵卒,甲胄齐整,不像防备松懈的样子。”
“营寨”
莽古尔泰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,心里的疑团更重了。
按黄台吉的消息,明军应该去支援大板城了,怎么还在十方寺堡外留着营寨
他勒转马头,望着那座被营寨护在身后的土堡,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:
若是明军真去了大板城,十方寺堡必然空虚,营寨不过是摆出来的幌子。
可若是没去……
那营寨里藏着的,说不定就是明军的主力。
“到底有没有去支援大板城”莽古尔泰沉声追问,马鞭在掌心啪地抽了一下。
斥候面露难色:“小人绕着堡子转了两圈,又抓了当地人,他们说没看到大队人马离开的痕迹,营寨里的炊烟也旺,不像是空营……”
莽古尔泰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黄台吉在大板城那边已经抢得盆满钵满,父汗的赏赐怕是早已备下。
而他若是在这儿空手而归,别说储位之争,怕是连现有的爵位都要被削去几分。
前线战败、德格类战死的账还没算清,这次再无功而返……
他不敢想下去。
“咬咬牙,总能啃下来。”
莽古尔泰猛地攥紧拳头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。
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阿巴泰(七弟)和阿济格(十二弟),扬声道:“七弟,十二弟,你们各带两个牛录,先去试试那营寨的底细。”
“若是营寨空虚,就直接冲进去,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物资;若是有埋伏,就且战且退,我在后面带着主力接应。”
“凭什么让我们去”
阿巴泰猛地勒住马,脸上的横肉拧成一团。
“要去也是你的正蓝旗先上!我们镶白旗凭什么当探路石”
阿济格也跟着冷笑,手里的马鞭往地上一抽,。
“三贝勒这是拿我们当傻子耍真有好处,你会让给我们”